前翻,为父……”
话未说完,马车猛地停住,丞相不及防备,身子顺着惯性直直地向前栽去,下意识抱住脑袋,感觉自己今日简直命犯马车。
沈庭珏眼疾手快扯住他后领,把人拽回来,抬脚蹬住车壁,牢牢稳住身形。
夜色中,魁梧壮汉压着斗笠,挡住去路,犹如暗夜中现出身形的鬼魅,在泼墨般的夜色里,手中的狼戾刀雪光一亮,映出杀气森森。
来者不善。
暗七当即握住腰间的剑,眼底狠厉一片。
护卫绷紧背脊,也握住了剑柄,朝马车内说:“相爷,公子,有可疑人挡路。”
魁梧壮汉踏出一步,细雪随着腿脚溅出扇面般的弧度,猛地暴起,弯刀冷冷一弧如新月,劈手砍过去,“铮”地撞在剑侧上。
暗七另一只手指夹着薄刃,掷向他的眼睛,魁梧壮汉侧身躲避,从斗笠里飞出的额前发缕被一个照面给削断了,斗笠也随着他后仰的动作掉落,砸在雪地里,露出一张凶悍的刀疤脸。
护卫瞧得心惊,剑半出鞘,紧紧守在马车前,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无数黑衣人现出身形,朝马车围拢而上,刀影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马受了惊,抬高前脚,嘶鸣出声,弄得马车猛得一颠簸。
护卫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那么多训练有素的杀手,马车失了防守,长刀毫无阻碍地穿透车帘。
追影剑铮鸣出鞘,裹挟着巨大狂妄的风,震开长刀,马车炸裂开来,沈庭珏抓着丞相的肩膀飞身冲起,稳稳落于地上。
丞相双腿发软,心脏狂跳。
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