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愈发大了,季晖赶到厅堂时,肩头已落了一层雪。他见到白氏,随即躬身行礼。
白氏点头道:“是个清俊的少年郎,听南易说你为人端方雅正学问也甚好。”
季晖不知白氏一个人上门为何意,加之老师近日一直心事重重,季晖猜测定然与苏老夫人回京有关,只是不知是何事。
季晖回道:“老师谬赞学生愧不敢当。”
白氏说道:“你常去苏府请教南易学问,与蓉姐儿日久生情也情有可原,南易顺水推舟成全你们也是好意,只是你上门提亲却不告知于我,这确是不妥。”
肖玉凤猛地心头一跳,这是问罪来了,罪名还是季晖同苏小姐私定终身,高门大户家小姐但凡沾上私相授受的行径,这辈子名声就毁了,哪有祖母往自己孙女头上安这等罪名的,这苏老夫人恐怕来者不善呐。
肖玉凤正欲开口,季晖朝她轻轻摇头,然后躬身作揖道:“请老夫人容禀,鄙人虽然才疏学浅,但品行修养方面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况且贵府家风严谨苏小姐知书识理,德才兼备,更不可能做出与人私相授受私定终身之事。晚辈每每上贵府向老师请教学问,皆在文昌院书房,从未进过内院,苏小姐亦不曾去过外院,故老夫人说晚辈与苏小姐日久生情这一说法,晚辈实难认同,亦不敢认下这无中生有之事。”
一上来就往自己孙女头上泼脏水,季晖也是头次遇见,昔日从未曾听老师提起过苏老夫人,仅在他提亲之时,老师轻描淡写地提及她与二弟在幽州居住,因年岁已高,不便来京。从幽州至京城足有七八百里之遥,那此次专程回京,难道只为污蔑自己与苏婉蓉?
气氛诡谲殊甚,空气仿若凝结,肖玉凤这惯经诸般场面之人,此刻亦不敢轻言启口,白氏究竟意欲何为?她悄然打着手势,令三个女儿入内室。
维萱凝眸紧盯着白氏许久,蓦地自榻上立身而起,自白氏进门起,她便在心中暗自思忖,似曾相见,此刻她终是忆起,苏丽华与这苏老夫人长得极为肖似,尤其那眉眼和鼻端,皆是一般的丹凤之眸,一般的鹰钩之鼻,笑起来更是妩媚妖娆。维君同维芳都看向维萱,维萱跟维芳道:“我曾在苏府见过苏丽华和白姨娘,宴会那日她也在晓月斋听戏,因她长的标致我还问过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