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州心中微愠,自己已然如此低声下气,这陈奎年夫人却依旧步步紧逼。他轻啜一口茶,徐徐说道:“想我妹妹初入陈府之时,身体康健,并无恙疾。然昨日延医问诊,大夫言其因常年郁结于心,致使心智受损,且身体亦染诸多病症。幸得她此番跑回府中,否则,恐不知何时死于陈府,而无人知晓啊。”
陈奎年神色从容,语气平和却暗藏威严:“陆兄,你我同僚共事多年,今日我前来贵府,并非有意与你争执。倘若我不顾往日情分,径直将此事呈于官府,恐怕陆兄你也难以置身事外。”
陆安州轻轻掸了掸衣袖,仿若拂去无形尘埃,反唇相讥道:“哦?不知我妹妹究竟犯了何等律法,竟劳烦陈大人欲将其送官问罪?”
陈奎年目光如炬,直视陆安州,言辞冷峻道:“下毒谋害我年迈双亲以及全府众人,此等罪名,不知官府可会受理?”
陆安州神色镇定,微微一笑道:“陈兄既言我妹妹下毒,敢问可有铁证?”
肖玉凤顿时柳眉倒竖,忍不住斥骂道:“你们陆府之人怎如此厚颜无耻,做出此等恶行,竟还敢抵赖?”
陆安州怒上心头,厉声道:“陈夫人还请谨言慎行!你等指控我妹妹下毒,可有实证?可有人证?陈府下人因身契握于你等之手,所言难免有偏,不足为信。除陈府众人外,可还有其他能证明之人?”
陈奎年先是一怔,旋即哑然失笑,摇头叹道:“与陆兄同僚多年,今日方知陆兄竟有这般手段。当初,我念及与你的情谊,既未将此事移送官府,亦未深究审问,你如今却与我来这套说辞。原本我打算给陆姨娘一份休书,此事就此作罢。但现下,我改了主意。既然她不愿回府,我也不强求,咱们不如去官府理论吧。”
陆安州怒不可遏,大声吼道:“陈奎年,做人做事何必如此绝情!我妹妹那尚未出世的孩儿,可是因你陈府管教不力,致使下人有机可乘,换了汤药,才不幸夭折。那也是一条生命!她已然被幽禁三年,你等究竟还要怎样?莫非非要逼她至死才肯罢休?”
陈奎年本已转身欲走,闻听此言,又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冰冷道:“做错事便要付出代价,这是天经地义之事。那换药的丫鬟我已然交予你处置,她现下是死是活我并不知晓。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