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店内笑声愈发响亮。
俞瑶稳住身形,恼羞成怒,回身重重甩了丫鬟从曼一巴掌。从曼捂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吱声。刹那间,店内鸦雀无声。
维君嗤笑一声,道:“当真无用,打不着旁人,出了丑便拿身边丫鬟撒气,俞家便是这般教养子女?”
“你放肆!五品小官家的丫头,竟敢讥笑我这二品官员之女,谁给你的胆子?” 俞瑶恨声道。
店内一时静谧如潭,书兰悄步走到维君身侧,附耳道:“小姐,要不权且让与她吧,不然她定纠缠不休,惹得小姐也心烦。况且店内款式繁多,小姐不妨另寻心仪之物,可好?”
“不成,这华胜与耳环甚合我意,多少钱,包起来!” 继而转向俞瑶,似笑非笑,“走到哪儿都只会拿父亲官位压人,这许多年过去,竟是半分长进也无。我若为你父亲,有如此嚣张跋扈的女儿,怕是都不敢相认咯。”
“那又怎样?我父亲官阶本就高过你父,陈维君,你又有何品级,敢这般同我讲话?” 俞瑶面色铁青,怒声反驳。
“她虽无品阶,那你且看我这品阶,可够资格与你理论?” 赵予娴大步踏出雅间,静立维君身后,目光如炬,直逼俞瑶。
“你是何人,为何帮她说话?” 俞瑶见状,心中一凛。
“你不是喜好攀比父辈官职?我父亲乃贤亲王,比之你父,品级如何?” 赵予娴声线清冷,掷地有声。
“你…… 你是长宁郡主?” 俞瑶声音发颤,面露惊惶。
“还算你有些眼力,你莫不是不知皇上大伯已为我与陈二公子赐婚?当真是见识短浅,如此嚣张行径,我还当是哪位公主微服出游,却原来是你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敢在我跟前大呼小叫,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快向我妹妹赔罪!”
此刻,俞瑶方觉惧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长宁郡主在京中威名赫赫,素日里常随贤亲王与王妃游山玩水,倦了便回京小住,休憩够了又再度启程,逍遥自在。但凡郡主在京,一众权贵子弟皆如惊弓之鸟,对她避而远之,只因她性烈如火,谁若招惹,抬手便打,众人亦不敢有怨言。偏生今日冤家路窄,在此处撞上她,还与陈维君一道,这下,丢人可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