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派,分明是任韶华空逝,让她独守空房。这般命运,她怎生能够甘心?直至破晓时分,微光透进窗棂,王瑜才在疲惫与迷茫中,浅浅睡去。
月余时光悠悠而逝,悄然间,枝头嫩绿的新芽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光,街边垂柳依依,柔条拂动,往来行人皆已褪去加绒衣裳,换上了轻薄衣衫,步履间也似多了几分轻快。
是日,学士府朱门敞开,华灯高悬,红绸飘舞,府内一片喜盛之景。缘是为贺家主林鹤潇五十寿诞,阖府同庆。
值此风云变幻之时,朝堂之上为册立太子一事波谲云诡,诸臣各怀心思,纷争频起。林鹤潇久处官场,深谙其中微妙,自不愿在这敏感当口张扬行事,故而并未广发请柬,邀那诸多亲友莅临。只与家中亲眷齐聚一堂,于华堂之内围坐,暖炉温酒,共享天伦之乐。
酒足饭饱,珍馐撤去,林夫人早有绸缪,已差人请了赏音阁戏班入府。一时间,丝竹悠悠,婉转之音仿若流莺啼啭,绕梁不绝,为这生辰喜宴又添几分雅趣韵意。
允泽双颊染绯,脚步虚浮,显然是被那酒水灌得有了几分醉意,他一路扶着廊柱,缓缓回到房中,合身扑在榻上,须臾间,便沉沉睡去,这一觉竟睡到了酉时三刻。
王瑜悄然入屋,见允泽犹自酣睡,遂轻声在其耳畔唤道:“三爷,醒醒,此刻该起身了,母亲已着人传饭,今日乃是父亲生辰,这般大日子,您可千万耽搁不得呀。”
允泽仿若未闻,只在榻上闷哼一声,翻了个身,意欲再度睡去。王瑜美目轻抬,眸光一闪,继而看向平月,平月会意,赶忙端了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上前。王瑜见状,提高了些许声调,又唤:“三爷,快些起吧,喝口茶,也好醒醒酒。”
允泽终是被这声声催促扰了清梦,抬手揉了揉胀痛酸涩的脑袋,强撑着坐起身来。平月疾步趋近,双手稳稳地将茶水递至允泽手边,允泽接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那温热的茶水入喉,令他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了几分。
平月端走茶盏,悄无声息地退下,离去时还不忘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王瑜则款步上前,扶着允泽往内室走去,预备帮他梳洗打理一番。
行至内室,允泽微微抬手,朝王瑜摆了摆,冷声说道:“你且先行出去吧,我自行梳洗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