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任由温热的水包围住两人。
水温浸润到皮肤里,直往骨头缝里钻,舒服的陈青想叹气。
她趴在猜叔身上,伸手玩着眼前的热水,看着水面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她声音有些飘摇零碎。
“猜叔,我有那么一瞬间,想对准毛攀的脑袋。我是不是很坏。”
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一枪杀了毛攀这个欺辱猜叔的人。
杀过人的都知道,第一次杀人都是会恐惧,害怕的,哪怕只是心里起了杀念,这都是需要自责忏悔的罪恶。
可是愤怒在那一瞬间涌上脑子,她眼睛都杀红了,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瞄准毛攀的脑袋,把子弹亲自送到他的头颅里面。
可是最后扣下扳机的那一秒,她的手却抖了。
浴是这一枪就打歪了,打在毛攀的耳朵上。
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枪法不佳,猜叔却知道,小姑娘如果想,这一枪一定会打到毛攀的脑袋里面。
虽然是第一次对着活人开了枪,还伤了两个人,可是陈青却没有丝毫的不舒服,甚至还觉得有点爽。
开枪的瞬间,子弹穿透肉体的感觉,那一刻就好像有了慢动作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漫长而遥远。
伤了两个人,她没有大家以为的会惶恐,不安,反而有种兴奋过后的无力感。
“傻孩子。”猜叔叹了口气,抬手揉着陈青的太阳穴,力道很重,很稳,却不会让她觉得疼,只是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猜叔有些心疼的望着闭眼舒服的要哼唧唧的小丫头,一个人受了刺激,第一反应大多都是冷淡的。
歇斯底里,那都是电影里的情节。
“记住你开枪的初心,记住它,铭刻在心里,”
猜叔不知道该怎么劝陈青,毕竟今日她变成这样是果,自己把她强留在这片罪恶的土地才是因。
年轻的时候他不信因果,觉得那都是人们拿来糊弄人的说法,可是年纪越大,越看越相信,越看越害怕。尤其是现在,更怕。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能抵消,不能冲淡。就像光明和黑暗不能中和一样的道理。
猜叔的声音缓缓从头顶传来。陈青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