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是一脸的冷漠。
“这剑啊,不一定非得是冰冷的,它也可以是热烈的,是稳重的,是懒散的……”
蚕丛招来紫琊剑,长剑舞空,随着他的话语,不停变换风格。
“我知道。”
“那你冷着个脸干嘛?你还小,不应该显得这么沉闷。”
“我喜欢如此。”
“……”
蚕丛不想多说了,一把抢过酒壶,喝了一口,道:“你十八了,凡人有十八岁便要独立的说法,你是不是也该独立独立了?”
“你直说。”
“跟你聊天真没意思。”蚕丛胡子一大把,跟元白坐在一起,明明他老元白少,话风却似乎颠倒了过来。
“剑本红尘来,自当红尘炼,你在这里修了十五年,我已经将一身的剑技都教给你了,但剑心,我教不了……”
“你去红尘炼剑吧……”
蚕丛眼中,有不舍,又补了句:“想回来的时候说一声,我好给你收拾住处。咱们蜀山家小庙小的,也没啥好东西给你,你带一壶酒走吧……
这酒壶可是好东西,里面的酒喝完又生,想蜀山了,喝一口。”
“老头,舍不得,为何又要我走?”
元白一眼就识破了他的心思,觉得他有些矛盾。
“唉……”蚕丛叹了口气,接着道:“小家伙,你的道,不在蜀山;你的心,也不在蜀山。去寻你自己的道吧……”
“好。”
那一天,曾经的抱剑孩童再次抱起长剑,一步步从蜀山之巅走下,一如当初一步步登顶。
只是这一次,在无人为他剑势所慑,见到他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师叔祖,因为这个青年,是老祖的道友。
青年走出蜀山,回首看了一眼,便往红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