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踏入室内,只见二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容起身相迎。
“见过母亲——”戚灼微一点头,又示意赵氏起身,随即被苏氏牵着坐在上位。
“本该前几日就邀你前来,只是想着辰哥儿只有这几日空闲,怕扰了你们相处,便一直拖到今日。”
“不打紧,不知母亲找我来所谓何事?”
饶是苏氏也没想到戚灼如此的行事风格,满肚子的寒暄都咽了下去,讪讪道:“不过是想问问公主对府内中馈的意见,按理说,长媳入府,当家主母就该收拾收拾交予儿媳了,只是我想着公主自是与旁人不同,这等繁琐之事哪能惊扰公主鸾驾……”
戚灼端起茶盏,掀开茶盖轻嗅一番又放下,闻言淡淡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否则让外人看了岂不笑话,只是近日事多,又得母亲垂怜,儿媳掌管中馈之事只怕要延后一段时日,正好母亲趁此空挡整理一番,免得交接之时弄出差错,您说呢,母亲?”
“这……”
苏氏本想着戚灼身为天家公主,自是随性惯了不沾俗务,怎看得上这等繁琐之事,便想借用公主不耐俗务之名顺水推舟先让老二媳妇名正言顺管着,只是却没想到戚灼一番话反客为主直接将次道路堵死,眼下成了她暂且理事,戚灼随时拿走中馈之权。
赵纤云听着二人的交谈捏着衣襟愤愤不堪,她母亲虽是县主,却和现在的天家关系离了八丈远,空有一个县主的名头,父亲又是新贵,家中无甚根基。
当年定亲时有两户人家都相中了她,只是另一家和她父亲一样,根基深浅。
她是见惯了家中什么样子,自是选择嫁入卫国公府这等高门大户,却也只能嫁给幼子,一应吃穿用度都有规定,想要额外的物件还要拿自己的嫁妆,偏偏夫婿还不肯上进,成日里只会与婢女厮混说些做世子的胡话。
索性当家夫人是夫婿亲母,日日偏颇照料;再加上府中世子未娶亲,上头没有世子夫人,她日子还算得意。
只是这永宁公主一嫁入府中就变了样子,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致华贵,明明都是国公爷的儿子,怎得偏就他们不同。
今日之事她也知晓,无非婆母怕外人说她在长媳入府后还把持着家政,便想把一部分权力挪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