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穿的白衣,换成了破旧的囚衣,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见状,听之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牢房口,隔着栅栏,对着楼岑,唤道,“喂,过来吃饭了。”
嗓音里掺杂着些许的哭腔。
见楼岑没有任何反应,握在栅栏上的手紧了几分,听之贴近了栅栏,小声地朝里面唤了一句,“师傅~”
楼岑蓦地睁开眼睛,不确信地看着如此打扮的听之,审视了半晌,微微有了动作,忍着痛意,站起身,面色无常地走到栅栏前,气息微吐,“怎么来这里了?”
“师傅~”亲眼见到楼岑的这一刻,听之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酸了眼眶。
楼岑抬起手,揉着他的头顶,“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即便借着微弱的烛火,他都能清晰地看到师傅身上的伤痕,对上毫无血色的脸,双唇颤抖,“他们给你用刑了?”
“没事。”还是同样的两个字。
楼岑意识到这两个字安慰不了他,抿唇一笑,“皮外伤,看着瘆人些。”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几个时辰内,自己经历了什么。
听之不傻,知道师傅在安慰自己。
“师傅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隔着栅栏,听之扶着楼岑靠在栅栏上,将准备好的饭菜递给他。
“回去。”楼岑示意听之将饭菜放在地上。
“等我回来。”听之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握紧了拳头,忍下闯进去的冲动,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拎起一旁的木桶,离开死狱。
看着听之离开后,楼岑松下一口气,瘫下肩膀,疲惫地靠在了栅栏上。
他倒是小瞧了这里的刑罚,琵琶骨被封,又挨了五十鞭刑,即便他身强力壮的,也受不住,如今每每用力都很费劲。
幸好,来的是听之,不是他。
唉,他的人生未免短了些。
前十几年,他过得无拘无束,即便知道自己活不过弱冠,心里也没有抱怨过什么。虽然自小被遗弃,幸而被师傅救下,自由肆意地活了那么些年。而后,遇到了祁风,平静无波的心湖自此掀起了波澜,未明说,彼此的心意却如明镜。第一次,他想活下去,去寻求解毒的办法。
或许,他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