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清晨,药庐的门从里面打开。冥幽带着一身疲惫,从里面走了出来。瞧着守在一旁的楼岑,眼底的心疼快要溢出来。
“怎么没去屋里睡?”冥幽走到楼岑身边,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我这不刚睡醒嘛?”楼岑扬着笑脸,鼻腔里袭来师傅身上的草药味,大致可以辨别出师傅用了哪些药材。楼岑忍不住皱起眉,怎么都是些凝血的草药?
“既然这么有精神,把里面收拾一下。”冥幽打着哈欠,交待着。药材的选用方面,原本就不打算瞒着他,自己的徒弟,水平在哪里,他还是知道的。
“好勒。”楼岑见师傅如往常一般的语气,心也放松下来。
冥幽在廊道里站了一会儿,瞧着药庐里忙活的身影,眼神更坚决了些。
在谷中几日,师傅未曾告知自己解蛊的方式,每日除了给自己把脉,让自己喝一些凝血的药汤。
一直持续到第十日,平常蛊虫发作的日子。
冥幽将楼岑领到了冷泉石壁后的暗道中,指了指中间的石床,“岑儿,坐上去。”
楼岑乖乖地坐了上去,盘膝而坐。
“把这个吃下去。”
楼岑接过师傅手中的丹药,不作犹豫,将丹药吞入喉中。
丹药溶于精血中,脑中突感一阵晕眩,楼岑单手扶额,强迫自己身子坐稳,有些疑惑地看向师傅,“师傅?”
“静下心来,气沉丹田。”冥幽并未解释缘由。而是从布袋中取出一株颜色翠绿的幼苗,将它轻轻放在石床上。
“师傅?!”楼岑是认识这种幼苗的,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师傅,想站起身来,怎奈被药力控制,身子瘫软在石床上。
“岑儿,不要怪师傅。”冥幽看着倒在石床上的徒弟。
“师傅……不要……”楼岑抱着头,痛苦地呢喃着。
冥幽扶起他,稳住他的身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救你唯一的办法。也是师傅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见徒弟昏迷过去,冥幽将他的身子放平,把那株幼苗放在他身边,从怀中取出银针,封住楼岑身上的几处经脉,接着,用刀割破自己的手腕,以血液喂养着幼苗。
血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