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脾气说来就来,贺知舟也习惯了,依旧笑着道:“哪里,我不是心疼夫人吗?想着我们的女儿也大了,该学着管家才是,为夫人分忧的。”
贺夫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也罢,等这野丫头出嫁,没多久也得给我们女儿相看起来。”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的,贺夫人也懒得跟贺仪珺计较,派人送去一箱子熏香便了事。
金银和珠宝带着熏香回来,扎扎实实叫上所有嬷嬷和小厮把院子每个房间都熏过,众人累得够呛,总算在入夜前都弄好了。
贺仪珺施施然坐在院子里喝茶赏花吃糕点,别提多惬意。
伺候的人还以为这位贺姑娘从小在山上生活,就该傻乎乎的好拿捏,谁知道却不是个好欺负的。
看她一进来就把众人折腾一番不说,贺夫人也没有太过分敲打一二,便知道贺仪珺还是有些手段的,很多小心思就稍微收了收。
贺仪珺等他们都弄好了,这才进屋,味道的确好多了,被褥还特地晒过,柔软舒服得很,她颇为满意。
“我要沐浴,准备两桶热水。”
浴桶倒热水就得来回三四趟,两桶就得七八趟,下人累了大半天,都不乐意,金银只得劝道:“姑娘,厨房早就熄火了,余下的热水不会太多。”
贺仪珺惊讶了:“主子还没歇息,厨子就歇下了,就不怕主子晚上饿了要吃的吗?还以为将军府是极有规矩的,这下人倒是舒服得很,回头主子饿了只能忍着,心底也好,怕是不忍心把厨子叫起来?”
金银被堵得不行,要说是,那将军府下人的规矩真是反了天了,传出去必然要被人笑话的。
要说不是,他们岂不是要跑七八趟去厨房打热水?
还能怎么办,下人们只好一人跑一趟,好歹把两个浴桶装满热水了。
贺仪珺脱掉衣服在一个浴桶洗完,又去另外一个浴桶再刷洗干净,便让人把热水倒掉。
一个晚上简直来来回回折腾人,院子里的下人怨声载道,有跟别院的姊妹嘀咕两句,很快就传到贺夫人的耳中:“看看,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要嫁去留阳候府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得狠狠敲打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