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仪珺远远见嘉仪公主一身华服,风情万种地倚在湖边栅栏上,随手扔了点鱼食,叫湖里的锦鲤争相抢吃,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瞧着心情颇好,脸色不错,也没多少憔悴的样子。
见她小心翼翼盯着自己,嘉仪公主不由笑了:“过来坐,贺丫头怎么跟我养的波斯猫一样,小眼睛悄悄看着我不放?”
被嘉仪公主揶揄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贺仪珺落座,就有宫女送来茶水和点心。
“这是厨娘刚做的,就等你过来尝一尝了。”
嘉仪公主招呼贺仪珺,自己也吃上了,一本满足的样子:“你这丫头是个爱操心的,倒是这一点叫我喜欢。”
想想窦姑娘跟在她身边多年却做出这样的事来,事后也没见多后悔,反倒在庄子里歇斯底里想让贺知舟离开,嘉仪公主不免失望。
她看男人的眼光不错,但是身边人呆久了,反而没能看透,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对自己的疏忽而失望了。
如果嘉仪公主不是这个身份,心智又比一般姑娘来得坚强,这会儿怕是活不下去了。
贺仪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嘉仪公主,只得道:“隔着肚皮看不见心思,是恶人太懂得隐藏,不是良善之人的错。”
看错人不是嘉仪公主的错,反而是窦姑娘太知道怎么掩饰。
人心隔肚皮,能彻底看明白是不可能的,尤其对方刻意隐瞒。
嘉仪公主拍了拍贺仪珺的手背笑道:“你这丫头看得够明白的,瞧着就不像是这年纪的姑娘,还无忧无虑的。”
不过也难怪,贺仪珺几年前就失去爹娘,独自在山上过活,跟那些还在父母膝下撒欢的小姑娘们不一样。
没父母护着,总要比同龄人懂事一些,才好独自生活下去。
“武安侯倒是好眼光,一下就相中了贺丫头。”嘉仪公主笑笑,就听说留阳候世子上门来了,不由惊讶:“他来做什么?”
她跟留阳候可没什么交情,更别提是这个世子了。
嘉仪公主再怎么胡闹爱玩乐无所谓,结交勋贵和大臣就是忌讳了。
所以她身边跟着的臣女不多,要么跟窦大人这样的忠君之臣,就是家中没什么权柄或者开始没落的贵女,没叫皇帝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