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要先客气客气。
傅砚辞冷哼了一声,似乎看穿了她的虚伪。
“我只再问你一次,若是你不觉得委屈,这厢便揭过不提了。”
别!
那我这跪不是白跪了么,这桶水不也白挨浇了,便是方才的两个喷嚏都白打了!
本人做事从来不亏本。
梅久立刻道:“虽说奴婢对大公子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可奴婢眼下的确是有事相求。”
傅砚辞利落落座,如她肚子里蛔虫一般,看透了她欲擒故纵的伎俩。
“说吧。”他再次提壶给自己斟茶,用的却还是方才同一个茶盏。
分明茶托上还有其他茶盏。
他满上饮了一口,觉得今日的茶水似乎有些甘甜,他饮了两口,解了渴,便在手心上转着圈,不紧不慢地把玩。
眸光则有意无意地望向了屏风。
屏风本就是起遮挡之意,不过他的屋里,平日也没外人进来,屏风并不是厚重的石材屏风,而是轻薄的娟素屏风。
此时梅久起身,先是美人起身的响声,让他不动声色地停了手中的动作。
接着便是她出水以后,曼妙的姿态投注在了娟屏之上。
影影绰绰,屏风上本绣着殷红的梅花。
本是清新雅致地雪中咏梅图,可落了美人之姿,却将这满屏的鲜艳都衬托得黯然失色。
傅砚辞刚饮了水,又觉口渴,垂眸饮尽杯中茶。
再次抬眸,梅久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了。
她洗了热水澡,脸上肌肤白里透红,尤其是嘴唇,红艳如樱桃。
乌黑的头发浓如瀑,沾了水微微弯曲,如今也没擦干,正一滴又一滴往下滴落着水。
傅砚辞本不急,嘴巴动了动,本想问,做什么出来这么快。
可只抬眼看到她如今的样子……
方才平心静气降下来的火气,又窜了起来,令人浑身发燥。
看人的双眼若是能凝形,那便是森林中的豺狼虎豹,恨不能登时将人拆吞入腹,狠狠压在身下折磨一二。
傅砚辞垂下了眼帘,抬手盖了盖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