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不是好话。
傅砚辞转头看向梅久,梅久笑得十分得意又狡黠。
他就知道她定然没吃亏。
果然,梅久捂着嘴笑道:“我听了,二话不说,抬手食指戳着她闺女的脑门,故意不看他们大人,大声道:‘你才尖嘴猴腮,瞅你个缺德样儿,就你长得俊!’”
噗嗤一声,傅砚辞笑了出来。
梅久也想到那时大伯娘家的姐姐捂着额头一脸委屈加懵逼。
大人们惊愕后的哄堂大笑……
她定定地看着傅砚辞:“所以我锱铢必较,有仇尽量当场就报了。”不必担心。
傅砚辞没再多说,只是若有所思。
他分明查过梅久的底细,他在明镜司又命人查了详细的几页纸。
梅久籍贯就是京畿,没出过远门,父亲是三代单传,母亲是徐阳人,徐阳大水成了孤儿逃难上京……
她家里只有一儿一女,儿子是沈璟,女儿便知她。
哪里来的双胎姊妹?
况且他前几日拿来卖身契,她写得字娟秀工整,可今日却目不识丁。
那么她口中的靠海海螺,外祖母,双胎姊妹,大伯娘……
又是从哪里来?
简直浑身上下处处是破绽。
傅砚辞心底冷哼了下,转头之时,一怔。
梅久许是得到了傅砚辞的准话,放松了下来,此时枕着他的胳膊睡着了,许是应付自己累了,还打着轻鼾。
他抬手缓缓掐上了她的脖子。
她睡得恬淡,毫不设防,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漏了马脚。
寻常的丫鬟,哪里有如此凌厉的口舌,见到他战战兢兢话都说不利索。
又岂会宽慰人,与他讨价还价?
她真是上上下下怎么看都不像是丫鬟,见识也并不浅薄。
他手指缓缓收紧,想到她今日说的榆树能吃,书中自是有黄金……
若是榆树可以从方嬷嬷口中探听,可书中黄金,分明是他小时候说得话,他并没与旁人说过,如此巧合……
罢了,再看看。
他缓缓收回了手,终归是没舍得杀她。
周围鼾声如雷,春桃躺在床上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