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梅久瞪大眼睛的样子,傅伯明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真说起来就是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
“那就长话短说。”
“好吧。”
“等等——”梅久反而叫住了他。
傅伯明烤的兔肉很好吃,咸淡正好,隐约还有甜味儿,是从搜刮来的零零碎碎纸包里找的调料。
梅久很快把兔腿吃得差不多,叼着骨头,将搜刮来的三个瓷瓶,推在傅伯明面前。
她手上还有油,瓶身上都沾着指印。
傅伯明捏住瓶口,打开嗅了嗅。
“第一瓶是金疮药,第二瓶是生肌膏。”
“第三瓶……没有味道。”
他倒了几粒出来,捏了捏,
“这个应该是休熄丸。无色无味,投入火中燃烧,却能给人放倒,是江湖流行的一种迷药。”
“哦。”梅久嗯了一声,心道是伤药就好。
她此时侧头吐了骨头,倒了水仔仔细细的洗了手,又抬手拿起了帕子。
将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擦个干净,这才过来拿起瓷口。
对傅伯明道:“来,我先给你上药。”
傅伯明一怔。
刚才她的手脏兮兮,吃东西的时候都没洗手……
可见是饿急眼了,根本不注意细节。
但是轮到给自己上药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洗手……
他心里滋生了一股暖流,流过冰冷的四肢百骸。
嗓音发堵微哑,“好。”
梅久将药小心而仔细地撒在他的伤口上,小心翼翼的包扎好,她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
面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那神情……眼里仿佛看到的不是可怖的伤腿,而是刚出炉的青瓷。
傅伯明侧头静静地凝视着她,周身在火光照耀下显得分外温柔,嘴角的笑容浮现。
山洞篝火,熏兔烤瓜……
外加一个心生爱慕的美人相伴……
心中竟然一时萌发出岁月静好的感觉。
静是不可能安静的。
梅久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兴奋地拍了巴掌,“好了,来吧,快,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