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和裴行焉说话的事吗?
雪棠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她只是裴知予身边的玩意儿,供他取乐消遣的东西。而裴知予,一向不喜欢他的东西和旁人有过多沾染。
在裴知予身边服侍了这么些日子,雪棠对他的性子也有了些许了解。
裴知予身上有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凡是属于他的东西,哪怕是一个砚台、一支笔、一本书,只要不小心被别人碰过了,他都会立刻命人把那东西丢掉。
可是方才,是裴行焉主动来寻她,她不得已才与他说了两句话……
雪棠有心想解释,一抬头,才发现裴知予已经走出去老远,只留她一个人在后头。
夜幕深垂,四周漆黑一片。雪棠瞬间被未知的恐惧包裹,踌躇着站在原地,裴知予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实在害怕这黑漆漆的、落满了雪的夜路,只得扬高了声音唤道:“二爷,奴婢看不清路,您能等等奴婢吗?”
周遭寂静,除了凛凛风声,再无任何回应。
雪棠抿起唇,心中不由自嘲,她不过是个卑贱的通房而已,二爷怎会停下来等她。
揉了揉还在作痛的膝盖,雪棠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才走出没几步远,身前便被一道宽厚的胸膛挡住,雪棠错愕地抬起脸,裴知予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手中薄伞恰撑在她头顶。
男人幽深的眸子俯视着她,大掌粗暴地握住她纤细的胳膊,带着她走进昏暗夜色中。
只几步,裴知予便放开了手,雪棠连忙跟上,即便万般谨慎,还是冷不防被一块石头绊了下,她本能地抓住了裴知予的衣襟,这才没有狼狈地摔倒。
裴知予睨了眼少女牵着他衣角的手指。
见他没有训斥责怪的意思,雪棠便大着胆子没有松手,她实在害怕走夜路,牵着些什么,总能安心些。
不知是不是雪棠的错觉,裴知予的步子放缓了不少,像是有意在等她一般,这让雪棠得以撑着受伤的膝盖,慢吞吞地回到了西院。
一进卧房,雪棠便主动服侍着裴知予脱下身上的狐裘,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借着屋内的烛火,裴知予此时才看见少女脸上鲜红的指痕,如此醒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