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裴行焉的卧房爬去。
意识朦胧间,雪棠想,裴知予不会来了。
自她离开西院,已经过去了这样久,若他想来,应当早就来了吧?
雪棠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想想便也不觉得奇怪,一个消遣的玩意儿罢了,哪里值得二爷上心。
或许是二爷想通了,通房而已,裴行焉想要,那把她让给裴行焉便是了,犯不着为着她的事屡次折腾。
就快到裴行焉的卧房了。
雪棠的手往腰间摸去,还好,香囊还在。
她还有生机。
雪棠闭了闭眼,在脑海中飞快地捋了一遍她进去后要做的事情,就在这时,她听见小院外沈语柔的声音,在这方寂静的天地里,格外清晰。
“二、二爷?”
雪棠愣了愣,慢慢地转过头。只见裴知予正阴沉着脸大步朝她走来,身上的黑狐裘随着他的步子拂过雪面,染上了脏污的雪水。
他浑然不觉,黑靴踩过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携着男人身上冷沉的气息,来到雪棠面前。
雪棠仰起脸,有些晕乎乎地看着裴知予。春光散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她素来清冷的眼眸染上了些红,长长的羽睫不自然地轻颤。
二爷……还是来了吗?
裴知予眼神冰冷得可怕,他在东院门口时便远远看见了雪棠在雪地里屈辱地往前爬的样子,等走近了,却见少女显然已是一副支撑不住的模样,目光迷离,身子软软地撑在雪里。
心头蓦地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说不上来是什么,只觉得心口隐隐有些疼痛。
裴知予伸手想把雪棠拉起来,这时才发现她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二爷,奴婢……”
雪棠虚弱地开口,试图向他解释发生了何事。忽然腰间一热,裴知予竟把她抱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雪棠微微睁大了眼睛,话音生生顿住。
男人的手臂结实有力,常年从军之人,再重的刀枪都拿过,抱起她一个女子,自是绰绰有余。
雪棠却觉得身子更热了,难受得厉害,她只能伏在裴知予的胸口,小口小口地呼吸。
裴知予沉着脸看了眼裴行焉的房门,若不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