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变得惨白,口中凄惨地哭号着:“祖母救我!祖母,救救行焉,您不是最疼行焉了吗?行焉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崔老夫人自是不忍心她的好孙儿受这般苦楚,便看向了裴甫,可还没等她说话,裴甫便冷冷道:“母亲,今日谁都莫要为他求情!”
说罢,便扬了扬手,示意那汉子动手。
崔老夫人只得红着眼睛别过头,今日这事,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可裴行焉偏偏惹上的是楚姨娘,那可是裴甫的心头肉啊!
裴行焉凄厉的嚎叫声很快在堂中响起。
雪棠垂下眼,掩去眼中的快意。
裴知予忽然转过头,敲了敲她身边的小桌,示意她铺纸。
雪棠动作利落地取了张裁好的雪宣铺开,裴知予看了她一眼,提笔在纸上落下一行小字,递到她面前。
“胆子还挺大的。”字迹慵懒,有些漫不经心。
雪棠心口蓦地一跳,立刻抬眸看向了裴知予。
裴知予唇角轻扯,那双深邃的黑眸仍旧寡淡凉薄,看不出是喜是怒。
雪棠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张薄纸,心脏怦怦跳着,她知道,裴知予已经知晓此事是她所为了。
她本也没想过要瞒裴知予,能做得大将军的人,战场上运筹帷幄,用人布局,处处皆需观色识人,他心思何等睿智,岂会看不出她一个小小女子的手段。
更何况,昨日裴行焉来找过她一事,想必霍礼还是告诉了他,稍加揣测,便可知今日之事,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雪棠抿唇,不动声色地将那张纸收进袖子里,没有让旁人瞧见。
家法行毕,裴行焉早已哭得断了气般,崔老夫人也老泪纵横,连忙起身,亲自把皮开肉绽的孙子扶起来,又忙不迭地吩咐人去请京城最好的治伤大夫。
雪棠跟在裴知予身后,一路无言地回到西院,一进卧房,雪棠便扑通一声跪在了桌案旁:“奴婢有罪,请二爷责罚。”
裴知予好似没看见她一般,先脱下了身上的狐裘,然后才坐到桌案前,慢悠悠地提了笔写字。
“以前竟不知,你胆子这般大。”裴知予顿了顿,眸中染上了几分冷戾,“你该知道,我最厌工于心计之人。”
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