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道:“是。”
她身上还脏着,自然要先沐洗干净才行,不过对雪棠而言,这倒是件好事,因为只有在这时候,她才有资格用裴知予房中的热水沐浴。
热水滑过肌肤,渐渐驱散了那股浸入骨髓的寒意,雪棠却不敢贪恋这舒服的温度,匆忙将身上洗好,便回到了床前。
裴知予已经躺了下来,眼睛合着,不知是在小憩,还是睡着了。
雪棠只好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爬到里侧,轻声道:“二爷,奴婢洗好了。”
裴知予缓缓睁开眼睛,瞥了眼雪棠的脸,然后便侧身吹熄了烛灯。
“睡。”裴知予漫不经心地在她身上写道。
一片黑暗中,雪棠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二爷唤她过来,竟不用她服侍,就、就这般睡了么?
她抿唇坐了一会儿,才小心地拉开被子,在裴知予身侧躺了下来。
往常行过事后,雪棠便累得昏昏沉沉,都不记得是自己如何入睡的了,今日还是她头一次这般清醒地,和裴知予同榻而眠。
她纤细的手臂贴着男人结实的臂膀,这陌生的感觉让雪棠心跳有些快。
锦被下,裴知予身上的温热,慢慢地渡了过来,冬夜里,竟似暖炉一般,让雪棠渐渐暖和了起来。
好舒服。
雪棠想。
如果夜里不用做那些累人的事,就这般躺在这活的暖炉身边,也是不错的。
雪棠闭上了眼,她实在是疲累极了,无暇再想其他,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雪棠被窗外透进的晨光晃得微微皱眉,她很快坐起身来,待意识到身侧的床榻上空无一人时,心口不由咯噔一下。
二爷已经起了。
雪棠急忙穿衣下床,便是在这时,她看见床头的矮桌上,搁着一碗药。
那药应当放了有一会儿了,摸着碗壁,已经有些冷了。
二爷的药只在午后和傍晚时喝,这药,是给她的么?
可是昨夜她并未服侍二爷,无需再喝避子汤的。
“吱呀”一声。
房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