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见过夫人。”
沈语柔从上至下地打量了雪棠一番,视线停留在她手中的灯笼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好好地把这些灯笼挂上去,这可都是二爷对本夫人成婚的庆贺,可别笨手笨脚地弄坏了。”
“是。”雪棠不动声色地应了声,便转过身去,继续往树上挂灯笼。
沈语柔见西院里头亦有不少红色装点,心情愉悦极了,这裴二爷虽然之前对她态度极为恶劣,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嫁进了侯府,是裴二爷的嫂子了,他自然不敢不敬她。
树有些高,雪棠必须费力地抬起手臂才能把灯笼挂在树梢上,便是在这时,她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了腕上那只苏夫人赏赐的银镯子。
沈语柔眼眸眯了眯,对雪棠说道:“你一个低等的丫鬟,哪里来的银镯子戴?过来让本夫人瞧瞧,可别是从哪里偷来的吧?”
雪棠眼眸微冷,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恨意,顺从地走过去,把手腕递到沈语柔面前。
“奴婢身份卑微,自然没有银镯子可戴,这镯子,是苏夫人赐给奴婢的。”
沈语柔这时才看清那镯子上刻着的“贱婢”二字,细看时,会发现这镯子过分细窄,内侧似乎有钉子状的凸起,刺得少女雪白的肌肤流了血又结痂,若长久下去,这只纤纤素手怕是要废掉了。
这东西,沈语柔曾在相府的库房里见过,苏夫人告诉她,这细银镯是为了惩罚不听话的妾室用的,当年沈衡纳进府里的那个小妾,便曾经被苏夫人强行戴过这东西,之后那小妾便对苏夫人言听计从,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好用得很。
沈语柔不由唇角微勾,还是母亲有手段,一个镯子就能把这贱婢一身犟骨头治得服服帖帖。
她轻咳一声,倨傲地对雪棠说道:“你几番对本夫人不敬,母亲赐你这镯子,也是为了让你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往后在本夫人面前规矩些。”
说着,沈语柔又看向了树上挂着的灯笼:“本夫人嫁入侯府,二爷遵循礼制悬灯庆贺,足以见二爷对本夫人的敬重。日后,收起你那些不干净的小心思,别再想着在二爷面前败坏本夫人的名声,可记住了?”
雪棠收回手,正欲答话,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霍礼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