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葵苍白的指尖抵在冰柜金属边缘,寒气顺着掌纹渗入血脉。她直起身时马尾在冷光中划出一道银弧:“凶手和警察一样,都困在思维迷宫里。”
这句话似惊雷劈开混沌,齐飞猛地拍向自己额头:“对!黄大丘到江汀岛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光线昏暗,他和应水根体型样貌有六分相似,如果凶手对这两个人都不熟悉的话……我的天,这他妈的是杀错了人了?!”
“真是黑色幽默。”钟葵踱向解剖台,“大概率是的,这个应水根真是命大,从这个人手里逃过一劫,又被我救了一命,这福报,也不知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儿了。命运真是让人捉摸不定。”说着她走到了黄大丘的遗体边上,绕过他青灰的脚踝,“谁又能想到,这个毁誉参半的风云人物,最后竟然是以这样乌龙的方式死了的呢?”
正在这时,安静的法医室里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振动声,是齐飞的手机。
听到电话那头的说话,齐飞的脸色立刻变了。
“什么?应水根死了?”他说得太大声,感觉边上的不锈钢冷柜门都在跟着一起震动。
“看来应水根的运气到头了,来阎王簿上的朱砂,到底还是圈中了他的名字。”钟葵听罢,冷冷地说道。
一旁的小陶一副又要开工的样子,已经开始默默地收拾工具箱:“死因明确吗?”
齐飞放下了手机,匪夷所思地说:“初步判断是被毒蛇咬伤,中毒身亡?”
“金蛇上仙被蛇毒死了?”钟葵似笑非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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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赶往医院的路上,齐飞难以掩饰自己的挫败感:“朱铭恩的事情之后,明明守卫森严,为什么还会出事,好好的医院里,哪儿来的蛇?!”
副驾驶上的钟葵却始终一言不发,望着车窗外飞掠的梧桐出神,阳光在她睫毛上碎成金粉,恍若未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又开始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到了医院之后,应水根的脸上已经盖起白布。
齐飞掀开了布,应水根的脸已肿成发面馒头般的紫黑色。毒液顺着青紫色的静脉纹路向上蔓延,像有人用蘸饱墨汁的毛笔在他皮肤上画着死亡的地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