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朱漆栏杆向上攀爬。春日的光线透过孔雀蓝琉璃瓦斜射入塔内,将盘旋的阶梯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片段。
“当心转角处的悬鱼。”圣慧法师抬手示意。
越往高处,空气里陈年檀香愈发浓郁,让齐飞不自觉想起了叶铭那牛皮纸笔记本上残存的味道。
四个人终于接近塔顶,风无遮无拦地吹来,檐角的风铎应风而鸣。
齐飞终于看到了风铎上的经文,尽管他看不懂这梵文,但是字的大小、形状,和东汲镇五名死者掌心的如出一辙。
“这个风铎的大小,正好是一个人手掌可以握住的。”钟葵的话,看似寻常,实则让人不寒而栗。
齐飞仿佛能看到那五位可怜的女性,在凶手的逼迫下,将手掌伸向烧红的风铎——他猜到了这些经文是怎么出现在死者手上的了,一如当年叶铭站在此处,望着这风中摇晃的铃铛,想到那残酷一幕。
圣慧沉净的声音在他们边上传来:“《维摩诘经》云‘先除人我,后断杀根’,经文明明刻在铜铁上,却未被刀兵戾气所污,可见佛门渡的是业火而非性命。”檐角残存的风铎应声低吟,齐飞转身对圣慧法师说:“住持,我们需要取下其中一个,带去和当年死者的进行进一步的比对。
看来,当年被强行拆下的风铎并没有全部拿去融化。只可惜年代久远,到底是谁悄悄留下了风铎就无从得知了。”
说到这里,齐飞的话锋一转,“我今天来,也不全为了风铎上的经文。我想问,您有没有听到过一位叫徐春霞的人?”
圣慧法师一听到这个名字,白眉微动,随即说道:“你说的,看来是已经入了无余涅盘了。”
齐飞找了这么久的徐春霞,第一次有人有了回音,尽管他不懂佛法,但能猜到,这话的意思,是圣慧知道这个人已经死了,不由得一阵激动,险些撞上悬垂的鱼形木雕,差点摔了。
钟葵抓住了他的胳膊:“别这么激动,不然,案子还没查清楚,你先跟着徐春霞进了无余涅盘了。”
圣慧第一次见钟葵,不知道她的说话风格,赶忙“阿弥陀佛”了一声:“这位施主说笑了。”
齐飞倒是习惯了,赶忙追问着圣慧:“看来您认识徐春霞,她是谁?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