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色。
近处地灯闪着微弱的火光,远处灯笼红彤彤的,光线照亮木质游廊,透着阴森的恐怖。
墙头上的猫在逐渐下大的雨幕里微微眯起眼睛。
一阵风刮过,让树木瑟瑟,斑驳黑影投射到墙面上,墙头少了一只坐姿端正的猫。
今日运道尚佳。
他也不能每次都那么好运能查探到消息。
雨幕更厚重了些,街道两侧店门紧闭,商贩都进入了梦乡。
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偶尔会有几匹马车缓缓向北驶来。
张衍清往东南走,刚巧要拐过一条街时他停下了脚步,猫毛被雨水淋得湿哒哒的,雨水顺着皮毛纹理向下流,有些水珠还挂在挺翘的猫胡须上。
那双淡黄色的眼睛在微暗的街角显得尤为突出,像两团阴森的青色鬼火,一闪一闪,不会熄灭。
他认出了一个人。
张衍清立马跳上街对面的低矮屋檐,然后一路往目的地跑。
矫健的身姿如银蛇穿梭在雨幕中,它奔跑的声音被滂沱大雨声盖住,雨声噼里啪啦砸在屋檐的瓦片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这略显厚重沉闷的声音与丝竹之声相互交杂。
真正的疯狂才刚刚开始。
花楼二层雅间内。
木质雕花窗户敞开着,雨水飞溅,丝竹与娇嗔响彻房间,一颗剥好了皮的葡萄恰到好处被送入嘴中。
朱敬堂笑着搂住美人,其余二人身边亦各有两个美姬。
美姬身着单薄,发髻新颖,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颜色鲜艳,容貌娇美,声音魅惑,几乎没有人会不失了魂魄。
这样美妙的夜晚,就算是倾盆大雨也不觉得失了雅兴。
有人突然道:“小郡侯,你何时去不夜城?”
朱敬堂闻言笑着摇了摇扇子,给旁边的美人冷的细腻肩膀上冒出一些鸡皮疙瘩。
“我如何能去?”
“如何不能?”对面那人笑着喝了一杯酒,开怀道,“你既已及笄,都可另辟新府,难道还害怕不成?”
说话的人不赞同朱敬堂的懦弱,以为是朱敬堂的长姐万泉县主管得太厉害。
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