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李毓灵一直蹲着腿开始发麻。
她这个吃力的姿势维持太久,酸胀感从脖子一直往下蔓延,让她大半个身子都僵硬。
只感觉自己像是化为了一樽石塑,轻易动弹不得。
可她到底是有血有肉的人,受不了这长时间的磋磨,于是在坚持不下去的前一秒,李毓灵缓缓地挪动了一下脖子,顺带着也改变了一点蹲姿。
怀里的猫一动也没动,有样学样。
羊肠道上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往上走。
李毓灵略微的活动惊动了停在她头顶上方三寸细枝条上停留的不归雀。它被惊扰到,扑棱一下张开翅膀飞出来,在黑漆漆的天色下不见踪影。
男子因这动静被吓一跳,停住了脚步,他皱眉,怀疑地朝李毓灵的方向看来。
鸟雀受惊,却是从内往外飞,难道是那儿有人?
男子皱起眉,左手下意识摸到了腰间的短刀,左臂肌肉在华服包裹下血脉偾张,蓄势待发。
女子不以为意,柔嫩的手轻轻搭在男子的袖口上。
她的食指碰到了男子的手背,离开时留下一道无痕的轨迹,酥痒感从男子的手背一直延伸到心里。
他下意识想要抓住女子的手。
却还是有些顾忌前方。
“就在这儿吧。”男子声音粗鲁蛮横,语气也是不容商量,他想去拉女子的手,却被女子躲开,见到此状,又皱眉,“怎么?”
女子声音很轻,李毓灵只能听见刚才男子说的话,对于女子回答了什么,她倒真的听不见一点。
她大概是一位柔情小意的温和姑娘。
李毓灵猜想。
两个人要做什么?
天色这般黑,两个人又没有照明物,偷偷摸摸的,像是要干什么坏事。
老君庙能干什么坏事。
李毓灵猜不到,她也不想再去猜,只想这二人快些离开,要么继续往上走,要么就打道回府。
这里坡度有些大,况且不常照到太阳,总给人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尤其天越来越暗,更显得阴森森的。
李毓灵低头,天黑到她已经看不清猫的花色了,只有身后那白色的幕离在一片黑漆漆的环境中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