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和握紧了祖父苍老干枯的手,那一双常年无悲无喜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难过。
“李家独你能撑起门户,等你上榜做官,再过了冠礼…”李承兰思绪飘远了些,“不,那太久了…
等你有了官职罢。祖父就请族中长老过来,将族长之位传给你。”
李承兰清楚自己的身体,他怕是等不到他这小嫡孙行冠礼的时候了。
李琨和垂眸应下,心中那平静的湖面起了涟漪,祖父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这次伤寒来势汹汹,太子让太医院的人前来诊治,随后就赏了一水儿的天材地宝来。
“张衍清,他可醒了?”李承兰卧病在床,李琨和有心不让祖父操心,吩咐下人不许将外边的消息禀告给祖父,李承兰只好现在问李琨和。
“没有。”李琨和抬眸,“皇宫内没有放出消息,张家也没动静。”
“张家没动静很正常。”李承兰咳嗽两声,喘匀了气,说道,“亲缘淡薄,人丁稀少。”他剩下的话没说,那就是,若是李琨和成长不起来,那等他过身,再过二三十年,李家也会是张家那样的光景。
张家是李承兰可以望见的未来,但他不相信会走到那一步。
李承兰声音有些沙哑:“今日你小叔没有去上朝,看来陛下还是没有恢复早朝。
后宫传来消息,陛下昨日歇在了皇后宫内。至于这张衍清,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他或许还在宫内,或许在北疆。”
北疆?
“祖父,您的意思是…”
李承兰那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李琨和,他老气横秋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若是张衍清现在醒着,已经带着诏令在去往北疆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