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依旧无果。
门口小厮的轻蔑她看在眼里。
事后从雅间内出来的使臣的行为举止,她心生灰念。
哪有什么不一样呢?
只有她自己在苦苦支撑,说服自己罢了。
其实外边的人,哪个不是将艺妓与娼妓放在一起,读书人话里说着尊敬,作出来的诗词却大有争议,更别说那些懵懵懂懂跟着旁人想法走的人。
红芝从江南北上来到京城,当了这风雅斋的掌柜。
本以为是有了自己一席之地,展开新的人生,没想到是坠入另一个深渊,再无回头路。
红芝又悔又恨,悔她当时的劝说,将一些姐妹哄了来,又恨这使臣的狂妄,这俗世的不公。
她愤懑无处消泄,只得借酒消愁。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她心里又烦又躁,整个人如活鬼一般。
李毓灵看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红芝,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
放置桌上,又推向红芝眼前。
衣袖垂在桌面上,然后又重新回到腿上。
李毓灵给完银子,又坐直了。
“今日我来,求你算一卦。”
“无缘无故,不求。”
“这里有五两银。”李毓灵淡声开口。
红芝望着那荷包,蓦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仰天大笑,整个人疯癫诡谲,她紧紧盯着李毓灵,一把将荷包打落在地!
银子与地板相撞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莫安被吓了一跳。
他走近荷包,弯腰将它捡了起来,却在犹豫要不要放到桌上。
“银子银子!来这世上一遭,睁眼便是为了银子,我以为赚的够多,掀开窗去看,比我富有的人比比皆是,我继续埋头苦练琴,挑灯夜读学习诗词歌赋,有了钱,却还是比不过达官贵人轻飘飘一句话!”红芝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泪流满面,“她才十五,那日还是她的生辰,本约好晚上去遇仙楼吃一桌席面,哪成想没了命。”
那一桌庆生的席面,倒是成了丧宴。
红芝如何能不心痛。
李毓灵端坐着,一点儿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红芝止了泪,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