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李毓灵一直都遵循这样的想法,等待,忍耐,然后一击即中。
带着这样的想法,似乎不管自己遭遇什么都不足挂齿,李毓灵拿起那个小匣子,匣子拿到手里,不重,外壁雕花,锁扣是银质的,摸上去很光滑。
寻常人看匣子内物件的距离并不能满足李毓灵,她将匣子拿入幕离内,凑到眼前,距离太近,还能闻到独属于木头的味道。
味道很淡,李毓灵已经知道这匣子用料珍贵程度。
她泛红的指尖轻轻拨开未上锁的锁扣,然后打开盖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耳坠。
李毓灵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耳朵,那日她在红芝腿上醒来的时候,耳坠还在吗?
是她被打昏以后意外掉落的,还是红芝趁她昏迷时取下的。
这枚耳坠并不昂贵,只是李苏秀外出时在市井上看到随意买的,觉得与李毓灵想配,便送给了李毓灵。
已有三年了,李毓灵及笄那日才打上耳洞,后来才慢慢有了耳饰,她第一次戴的耳饰,便是这个。
她不用看清这只耳坠,脑子里有它的画面:
通体碧色,碧色带青,举头对光,并不透亮,成色不好,但它很便宜,是李苏秀送的第一对耳饰,因于此,意义不同。
如今竟是成了指认她的罪证。
那倒也不必说指认,因为她根本不是凶手,应当说,这是砸她下水的重石。
她留有一手,在红芝不知道的情况下与张衍清搭上线,企图通过红芝将她身后之人摸清,她算计红芝,红芝也将计就计。
这只耳坠一出来,证明她去过现场,且她与红芝相识,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她二人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
目的就是转移注意力,让张衍清没有办法查清楚真相。
李毓灵想到这,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难道红芝最开始的打算,不,应该说是,红芝的主人,最开始盯上的,就是张衍清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推着张衍清往死路上走,他隔山打牛,可以双手不沾血腥就弄死张衍清。
——毕竟这军令状,是张衍清自己立下的。
他猜到使臣的死最后会由张衍清来调查,也猜出张衍清会立下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