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开着的,光线照亮门口一块地,她越走近,那影子覆盖到的地方就越大,等她的影子完全陷入屋内的阴影中,人已经来到了门槛边上。
“是…夜娘吗?”
有一道声音从里间传来,声音无力,但听得出,他喊的力气很足,李毓灵甚至听到了李守财嗓子中的痰声。
李毓灵眼睫狠狠一颤,却不知该如何面对李守财。
他养她十七载,事事为她考虑,样样予她好的,养育之恩一直盘绕在她的心头,让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她跨过门槛,进去了。
阳光从窗棂外斜斜地射进来,将地板照成两个颜色,尘埃在光内飞舞盘旋,起起落落。
有风进来,带来院内堪堪绽放的花的淡雅香气。
李毓灵一步一步往前走。
李守财半躺在床上,他的目光先落到那些飞舞的尘埃上,回想起自己被打断腿那次,也是这样靠躺在床上,看着阳光里飞舞的尘埃,更加坚定他下了十七年的决心。
他要让李毓灵院里太傅府,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对李毓灵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益。
李守财原先认为,遵循主子遗愿最大,报恩在次,最后,才将目光放到嗷嗷待哺的襁褓上。
后来,随着李毓灵慢慢长大,她出落得很漂亮,才学从幼时就已崭露锋芒,李守财与她的感情越来越深厚,才慢慢意识到,李毓灵的一生,并不能由他一人来独断。
她的生母不行,她的养父不行,只有李毓灵她自己说了才算。
可惜李守财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