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一个劲儿地往傅含璎身前挤,想跟她贴着。
傅含璎嫌他人高马大,身子热还挡风,就躲着他,不一小心被花汁子污了裙子。
“陛下,我去望月阁换件衣裳,你且等等我!”
自那回唤了声‘虎奴’,傅含璎就把试探着把‘臣妾’得自称扔了,元昭帝没反应。
她也从善如流。
男女相处间,连‘你我’都不能唤,时时要提醒自己是个‘婢妾’,还怎么培养感情?
好不容易成了‘人’呢!
“去吧,朕在那里等你。”元昭帝指向湖边八角亭。
“嗯!”傅含璎颔首,进了望月阁。
元昭帝背手带人,脚步生风进了八角亭,路九德赶紧命上茶,端点心,又把随身带的冰盆摆上。
清风徐徐,冰雾环绕。
元昭帝惬意坐在石凳上,欣赏风景,七月末的时节,御花园锦绣堆叠,百花灼灼,红若赤霞,粉似桃腮,紫如幽梦,层层叠叠的花瓣,堆砌出极致的绚烂,馥郁香气,弥漫在炽热的空气里。
“让人挑好的摘些给你们傅主子薰屋子!”
元昭帝突然吩咐。
路九德躬腰领命,心里啧啧称奇,陛下啊陛下,什么时候这样细心体贴过?他伺候了二十年啊,别说得片花薰屋子了,连个叶子都没有呢!
他边想,边催促徒弟,“摘那些朵大饱满,香气浓的。”
“是!”
聂元白应声,打发了一群想在傅贵人面前露脸儿的小太监,撸了撸袖子,自个儿亲自上阵。
他撅着屁股进入花丛。
元昭帝静静坐着,片刻,拧了拧眉,“傅贵人怎么还不出来?去看看是不是……”
‘有什么事’四个字没出口呢,突然,一阵婉转空灵的女子歌声,自湖边传来。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元昭帝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