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仇恨活着,就像是活在炼狱里,那种滋味,他最清楚。
昭娇再次扬起笑,脸上泪痕未干,却笑的肆意张扬,“便是浮游,我也要做那能撼动大树的浮游,这京都城,遍地荆棘,我想好好活着,但是太难了,我若不是以死相抵,这会儿已经被徐国栋卖了,鬼门关走一趟之后,我便活明白了许多,我这条命反正是捡回来的,我不光要报复徐国栋,也要替昭和报仇,我不能让她白白枉死,我要她讨回公道。”
殷夙默叹了口气,伸手帮昭娇拭去泪珠,“本王知道,从一开始,你对本王说的话,便是真假参半,本王不想深究,也不欲深究,还是那句话,待你想说,本王洗耳恭听,现在,本王姑且都信。”
被人当场戳穿,还说得这样直白,昭娇还挺尴尬的,但是她现在脸皮也挺厚的。
“那我的人情,王爷还敢要吗?”
言归正传,昭娇拉回话题。
这个夙王果然不好唬弄,这样的搭档,最是棘手,因为看不透,看不透就无法掌控,无妨掌控就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和风险。
可是她现在好像没得选择了。
冲动果然是魔鬼。
“要不要,本王有得选吗?你别忘了,咱们是圣旨赐婚,还有二十天,你就是本王的王妃,夫妻一体,你做什么,本王都只能…妇唱夫随了,这么想来,本王跟你讨要人情也是傻,本就是一个锅里的,哪能算得清楚,你欠我,我欠你,将来咱们只会越发算不清。”
这种感觉,好像也挺不错。
这个女人,聪明、狡诈、无情又有情,胆大妄为能把天捅破,却又能哭得那般惹人怜惜,事事算得清,却又会为了一个宫女求他帮忙,也会因为他,明知长公主的亲卫看守却还直奔而来,来得急,这么冷的天,连风衣都忘了披。
这样的女人,天底下,应该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那…夙王是应了?”
昭娇眉开眼笑,多个这样的搭档,她的复仇之路会便捷许多,这一趟赶来值了。
至于什么欠不欠的,那些都是小事,既是搭档,夫唱妇随,妇唱夫随,都无所谓,这些都不是重点。
“应了!”
殷夙默不自觉跟着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