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竹篱笆围着破破的院子,屋顶也窄窄矮矮的,像是个巨大的“人”字,趴在地上。
这家门并没有关,一个枯槁的老太太,眍着眼、拄着拐,呆呆坐在黑洞洞的门洞子里。
谢小星连忙上前,蹲下来扶着她的膝盖,“您是白桂兰的奶奶吧?”
奶奶年纪很大了,还耳背,她喊了好几遍,对方浑浊的眼珠才转动了下,瞧着她,口里呜哩哇啦的说着,是俚语,谢小星听不懂。
这下麻烦了。
谢小星还在纠结怎么办,旁屋里走出个端着盆的中年妇人,“阿奶,我家里烤的洋芋,吃不了,给你送些来昂!”
谢小星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迎上去,“娘娘,这是白桂兰家吧?”
中年妇人顿住了脚步,有些警觉的上下打量她们,“你们城里来的?找幺妹儿干什么?”
谢小星连忙,“我们是白桂兰的朋友,听说她出事了,就来看看。”
中年妇人这才噢了一声,“我知道我知道,幺妹儿说过,她有——那个什么来着,对,笔友!你们是她笔友吧!”
谢小星点着头含混过去,“娘娘,白桂兰发生啥事了,你知道不?”
中年妇人先朝谢小星摆了摆手,示意她等等。进去给老太太放下了洋芋,这才把他俩招到一边,怕老太太听到了难过,未开口先叹了口气。
“阿兰也是可怜。”
“她三四岁时,父母坐车出去打工,大车连人带车翻下山路,死了。就剩下这么个女娃子跟她奶相依为命。”
“她家穷啊——几亩薄地产不了几口粮,从懂事起,阿兰就一边上学一边种地。村里人都劝她,家里这么穷,读那两个字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去城里打工,早早嫁人就算了,好歹有个家,有口饭吃。”
“阿兰就是倔,不肯,非要读书,守着她奶。她学习也还成,后来考上了县里的高中,一个月也回不来几天,回来了就猛干活。”
“村里没什么挣钱门路,就山上菌子多,雨季到了,收菌子的人常来光顾。阿兰胆子大、跑得远,深山老林也敢进,人又聪明,总能让她找到好菌子,贴补家用和学费。”
“结果前几天,天上下雷雨,她一大早就冒雨进山采菇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