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氛,才渐渐消减了一点,两人都莫名同时松了口气。
彼此对视,都是一愣,却又觉得有些好笑,元清脸上便有了笑纹。
他俩到底还小,一个方15,一个不足19,元清有些紧张的摸着玉玦,声音轻轻的,“季叔父就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
“你也累了,快松乏些,坐吧?”
姒乖乖听话,与他一起跪坐案前,却显得紧张,怀里依然抱着古琴不撒手。元清便自我介绍道,“我是褒洪德,小字元清,你可以喊我兄长。没旁人的时候,也可以直接喊我元清。”
“你叫什么名字?”
姒是她的姓,并非是名字,所以他才有此问。
姒抬头望了他一眼,摇摇头,“我并没有名字,只是襁褓里有个姓氏,养父母便这样喊我了。”
元清声音轻轻的,“虽然这么说有些冒昧,我帮你取个小字吧。”
姒歪了歪脑袋,似有好奇。元清的声音清爽而干脆,“姝,美好也。就喊你——阿姝,好不好?”
她缓缓绽出了一个笑容,如水仙带露,清芬散溢。她脸颊轻红,羞涩未答,只是轻拨琴弦,琴音为证。
——她笑起来,美极了。
元清也跟着傻傻笑了。
笑了一会儿,他却慢慢拧起了眉,“叔父估计已经跟你说过,接你入府的缘由……对不起。”
姒轻轻将古琴横至膝前,缓慢拨愣。琴声淙淙,隐有古意,声音辽远。她的声音却古波不惊,甚至满不在乎。
“我从13岁起,养父母便借着我的‘传说’,带着我流徙各地,做皮肉生意了。”
“这些年,待过屠户、接过贩夫,也给贵族大夫调过笑、唱过曲儿。这琴艺,也是在各国辗转时,与人用皮肉换来的……”
“我的意思是,”她正了正神色,静静的望着他,“与千人卖笑,和与一人卖笑,于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你不必内疚。”
她又是微微一笑,如冰棱剔透,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寒气,“其实,你和你叔父都上当了,我只是个凡人,父母将‘传说’强加于我,只不过是想哄抬物价,在最高的时候,再抛个好价钱。”
“能进王庭,大概就是我万千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