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从二叔腿上下来,一屁股坐到石桌对面的圆凳上,背对吴二白,留给吴二白一个“我在生气,你还不赶紧过来哄我”的后脑勺。
吴二白当然得识相,赶紧起来和宝宝说两句好话。
孩子都说这么明白了(虽然中间有些借机蛐蛐他的话),他要是再想些有的没的,就真是辜负孩子心意了。
他当然不会这么做。
所以吴二白俯身蹲在孩子跟前,情真意切道:“原谅我,小歧。”
“你知道,我从来都想给你最好的,我……你就当我年纪大了,头脑发昏,才想岔了让你不高兴,行吗?”
吴歧扫了二叔一眼,脸色和语气依旧不怎么好,“你当然头脑发昏,昏的都没脑袋了!什么智计卓绝、端庄沉稳的二爷?真该叫大家来看看,你这副气人的狗德行,哼!”
吴二白低着头一声不吭,任由年轻人埋汰自己。
“再说,二叔不是号称自己要活到九十九吗?你好好保养,等你活到九十九的时候,我也已经变成老头子了,不年轻、不漂亮,所以我们其实谁也没亏欠谁,对不对?”
见老男人道歉的姿态摆得很足,吴歧说着说着,也不忍再对他发脾气了,反而软下声音,对吴二白说了这么一句。
“而且……说不定我会比二叔先“走”呢,这样二叔就不亏,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吴二白恍然被宝宝说中,隐藏在心里,除了眼前正和宝宝沟通的事之外,自己最担心的情况,顿时心头一颤,一下就抬起头,厉声斥吴歧道:“不许瞎说!”
他想起前些日子,宝宝和老三一起在医院休养时,宝宝从京城太医院请来的,国医圣手任老的话,心中更是惶恐。
吴歧被老男人突变的脸色吓了一跳,但还是大着胆子打了男人两下,凶巴巴道:“凶什么?我哪里说错了?”
吴二白完全无视吴歧的动作和表情,把吴歧紧紧抱住。
“宝宝,算我请求你,别说这个话。”
“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你想干什么都行。打我、咬我、骂我,变着花样儿折腾我,我都依你。只要你好好地,让我干什么也都行。”吴二白说。
吴歧还是头一次见二叔这么脆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