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来袭得匆匆,离开的也十分无情而干脆,连个雨尾都没让人家看到。
巨大的浪花拍得脑瓜子嗡嗡的,当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
那束穿云而下的光,照在黑浪之下的心窝时,止不住的开始冒虚汗、颤抖。
冻得牙齿打颤,哆哆嗦嗦的被灌进什么难闻的汤药,想吐却又被捂住嘴强行咽了下去。
“唔唔——!”
“咽下去,打你了啊!快点!”
“老娘白熬了这么久,不能白可惜了好几锅,张嘴!”
这话怎么这么像老妈,小时候——对自己说的呢?
苦药渣灌进嗓子里,差点就把气管也给堵住了,这才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连忙蹬腿表示自己已经快要呛死了。
然后骂骂咧咧的老妇人才把碗拿开,粗鲁的用锈迹斑斑的手抹了抹嘴唇,抠进嘴里都是满满的妈妈的味道。
“咳咳,咳……我活了活了,不用,呕……抠我的嗓子眼了吧?”
“终于醒了,醒了就赶紧起来吃饭,趁热吃……”
袁屠被抠的嗓子眼冒火,好不容易才蹬蹬腿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一睁眼就看见一张苍老布满沟壑的老人脸。
眼睛里还是涩涩的,应该是海水遗留下来的盐粒吧,拿手一搓还都是沙沙的白色小颗粒。
幸好是中性的物质,起码不会把眼睛给灼瞎了。
从湿漉漉的床板上坐起来,就看见小八卦鬼正裹着一张渔网似的大毯子在烤炉旁取暖,颤颤巍巍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烤红薯正在啃。
小白较为柔和的问道,“怎么样,好点没,阿嚏!我们俩还是好冷啊……”
“喵呜~”
花花绕过炉子,叼着一条小鱼干跳上了床,放在袁屠手边用爪子挠了挠,应该是想叫他吃下去的意思。
“我还不饿,感觉刚才已经被灌饱了……!”
袁屠撸了撸小猫的脊背,把小鱼干塞回它的嘴里,就抱着它晕晕乎乎的下了床。
刚站起来一个矮小的身影就立刻冲了出来,像是用手肘顶着袁屠的肚子,又把他强行按到了床上。
老妇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又开始在耳边萦绕,“作什么死!给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