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自己的水瓶在脸上蹭,试图用冰凉的水让自己清醒一点。
“水……我和水一定有仇吧?”
……
和水的孽缘,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大概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吧。
那时候,我总是幻想着自己被困在一个水箱里,刚开始应该是从未谋面的母亲温房,然后是牢笼般的孤儿院婴儿床,再然后……
像是一个实验室的隔离罩,我总是进进出出的被按进水里,发出痛苦却哀嚎不出声响的呼救。
可,从来都没有人……谁会来救我。
好几次我自己爬了出来,又被按回去,出水的那几刻——我能看到一双悲悯痛苦的眼睛,他好像很伤心。
为什么受伤的是我,实施酷刑的是你,你却看起来比我还悲伤呢?
是虚情假意吗?
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概念,只知道那个水上的模糊身影,好像真的很纠结,很无奈,但是也很邪恶。
我每次挣扎他都冷眼旁观,每次死里逃生都是他断送希望,每次被呛到昏厥还是他,又把我救活过来而后继续重复,重复……
直到我对水产生一定的抗性吧?应该是这么说的,然后才开始别的大差不差的死亡程序。
我不记得很多事,却很记仇,他这样的施暴者、旁观者、主宰者,像涮韭菜似的把我折磨到精神失常,为什么就没有得到惩罚呢?
不要说他提供我衣食住行,对我的养育之恩,什么养育之恩,哼,我可没有那么知恩图报!
只许你们种韭菜割韭菜,就不许韭菜反抗了吗?
这地球又不是你家的,现在可是民主社会!
总之,我很记仇,也不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忍耐克己,我就是个流氓好了。
当然……还是个怕水的流氓,只要碰到两指宽的河流我就会哆嗦,更别提站在大海旁边几毫秒了!
对于水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可是我也忍受不了饥饿,所以我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工作,
饿真的太难受了。
因为我瞎,所以工作就很受限了,也没有多少慈悲的老板会给我一个机会,我当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