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嫁得最近的一个,就在邻村的孙家,育有四子一女,四个表哥一个表姐。
由于表哥表姐太多,除去二代亲,还有其他旁系的,年龄差距也大,我能认识的并不多。
众多的表哥表姐中,只有五姑妈的幺女孙桂花与我同龄,年长我半岁。
因为五姑妈经常来家里照顾我,她有奶吃我便有奶吃,五姑妈同时奶我二人,我二人也算是实质上的一奶同胞了。
在爷爷和众多姑妈的细心呵护下,我长到了三岁。
这一年我爸在城里娶了一个京南府的女人做妻子,听说他的单位还给他们分了大房子。
他的妻子很快就怀了孩子,而我这个一直养在乡下不受待见的姑娘,却连父亲的样子都不曾见过。
五岁时,我和桂花一起去了她们村子学校上学,吃住都在她家。
学校就在她家边不远的地方,周围住满了姜族人家,他们还保留着完整的姜族语言。
我们家由于住在河族村落里,除了父亲那一辈还会说景族语,到了我和表姐就只能勉强听懂小部分了。
学校里多种语言情况复杂,我们能交到的朋友也不多。
放学后我俩喜欢坐在她家后面马路边的石头上,看着过往的行人。
那些人成群结队的扛着五彩的花圈,用纸扎成的各种牲口,小到猫狗鸡鸭,大到牛鬼蛇神,丫鬟奴仆,房屋宫殿应有尽有。
我会仔细去数哪样东西的数量最多,然后用小木棍在地上画出记号。
桂花说她没有看见,说我总喜欢自言自语。
每次回去她跟五姑妈一说,五姑妈晚上就会捉一只大公鸡用竹筐罩起来放进房间,整个晚上都叫:“金水仙,快回来,赶紧回来了,夜路不好走,赶紧回来了。”
这一叫就是一晚上,吵得我睡不好觉,人更加难受。
如此几次折腾之后,我后面再看见纸扎队伍走过,也都默默的自己观赏,不再告诉桂花和五姑妈了。
同年冬天,我和桂花同时感染了天花,由于当时的条件简陋,也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案,学校里陆续有同学感染,大家都自觉躲在家里养着不出门。
我们二人经历了半个月的反复高烧,我差点丧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