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莲初到周家第一天周母便给她来了个下马威。说周家一家人日后的衣服都要她来洗,早晨五点就得起来煮一家人的早餐。
原本和周景垣感情甚笃,钟秀莲以为丈夫会帮她说情让她不至于太辛苦。岂料周景垣说周家的规矩就是如此,以前是母亲操持一家人的饮食起居。既然她已经进了这个家,日后便由她来操持了。
钟秀莲有一瞬间脑袋是迷糊的,她无法相信眼前那个男人口中说出的话。他在父亲面前的时候是如何的乖巧顺从,对她又是如何的呵护有加。
如今父亲没了,蜀地的家也没了,这个男人竟然会这样对她。
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
她没有急着争取自己的权益,而是选择忍耐,她在赌这个人能顾念他们五年的感情,对她还有一份疼惜。
但周景垣的表现明显没有如她所想,她伤心难过之余还是选择独自承受。
曾经被父亲疼爱着长大的小姐,成了周家一大家子的奴仆。支撑着钟秀莲留下来的动力,仅仅是她对周景垣的爱。
时间日复一日的过着,周景垣家的生意在省城有了起色,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钟家的花卉培养技术。
周景垣培植出来的一些新品种花卉一时间卖出了天价,成为省城乃至邻省很多富绅的追捧。
钟秀莲也得以从繁重的家务中脱身,去到省城帮助周景垣。脱离了家婆一众人的掺和,夫妻二人的小日子又开始和和美美,日渐进入佳境。
这样平静美好的日子过了一年多,钟秀莲怀孕了,周景垣要做父亲了,他心里是十分高兴的。母亲却写信要求钟秀莲回村子里养胎,方便家里人照顾。
钟秀莲性子单纯,以为自己怀孕了,家婆便不会再想着折腾自己,于是便忍着对丈夫的不舍回到了老王村。
她完全低估了旧社会对女子的恶意,即便她怀孕了,周家也没有对她有半分宽容。她依旧每天早上五点要起来做早餐,还要照顾年迈的祖父起床洗漱,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得由她包圆。
钟秀莲想回省城,去省城必须要到县城搭车,从老王村到县城坐马车也得要整整一天。她担心路途颠簸影响到胎儿,只能委曲求全的继续住在周家老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