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咱家也不废话了,临走前陛下留有口谕一封,命咱家事情办妥再告知都督和诸位将军,既如此,就请各位将军和大人听旨吧。”
众人不敢怠慢,忙上前一步跪下听旨。
口谕很简短,陈监军在转述完皇帝的话之后,扶起彭都督,道:“陛下的意思都督可明白,要知道幽蓟一带乃重要军防之地,陛下看重,此次派我前来,查尉国公一事是其次,更重要是为了转述陛下的这道口谕,都督要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才是。”
彭都督点头:“彭某自然明白,有劳监军费心。”
送走了陈监军,屋内顿时炸开了锅,几名副将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都督,陛下这是何意?是信不过我们河北兵马道?”
“那姓陈的只说是口谕,一道明旨都没有,谁说得准他到底有没有假传口谕。”
说话的彭都督最小的儿子彭昀。
彭都督目光阴沉的扫过去:“这种混账话不可胡说。”
他看向蔺止叙:“止叙,你怎么看?”
从听到口谕的一瞬到现在,蔺止叙都未发一言,他起身走到彭都督身侧,说道:“年前冀辽侯归京述职,留下幼子的时候我隐约就感到了一丝蹊跷,但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陛下真正的意图,如今看来,陛下让陈华前来督军,并在走之前留下这么一封口谕,想来都督和我心中所想差不多,陛下有意裁并军需。”
彭昀急了:“裁并军需?这些年来拨到我们河北兵马道手里的军需本就少了一截,去年的军粮军饷都还拖欠了一半没发,现在还想裁并,这皇帝究竟是想干什么?”
彭昀的五哥说道:“那陈华最后一句话还说了,今年年底五路兵马道都得携家眷回京述职,意思在明显不过,今天的口谕是先给咱们知会一声,要是有不遵从的,那冀辽侯冯家的例子就在那摆着,诸位还没看明白吗?”
彭都督一直黑着脸没说话。
门外有小兵进来通传:“豫王世子来了。”
没过一会儿,豫王世子谢禹忱一袭黑色轻盔甲风尘仆仆入了屋内,在进门的一瞬看到蔺止叙,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才对彭都督行礼:“都督康健,想来朝廷的口谕都督已经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