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医生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点到为止即可。
聊完病情，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沈黎出门，周行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好。
省得看见心烦。
医生说，吐血有生病的原因，但也有气火攻心的原因。
再这样下去，她没有病死，也要被气死了。
五年，种下一根穿心刺……
正好在医院，她又去看了程瑾。
这次助理不在，她轻轻敲门，没人回应。
犹豫下开门进去，程瑾不在，是病情好转了吗？
沈黎转身去了第一次遇见他的那处长廊，果然看见长廊尽头，他坐在轮椅上。
不过这次还有个人。
是个女人。
黑色风衣下摆露着墨绿色绒面长裙，年龄不大，但端庄娴雅。
两人在说话，沈黎自然知道偷听不好，但还是想离近看一眼程瑾。
看一眼就走。
结果走进了，才发现，女人的声音很熟悉。
“程瑾，一定要这样吗？”
他笑笑，声音透着虚弱：“不然呢？”
沈黎认出这声音，是洪雨萱。
洪雨萱沉默，程瑾又开口：“雨萱，婚约是长辈无心之举，你不必耿耿于怀，更何况，我这样的身子，承担不了丈夫的责任。”
沈黎顿在原地，他们有婚约啊？
她转身想走，没想到洪雨萱忽然回身，两人视线相撞。
沈黎有些尴尬，因为那双眼睛有些红。
明显哭过。
明明遇见洪雨萱的两次，她给人的感觉都是那种肆意洒脱，聪慧干练的女人。
沈黎稳着情绪，平静开口：“我正好路过，抱歉，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洪雨萱嗓音有明显的哽咽。
程瑾目光落在她身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然后才看向沈黎：“阿黎，身体还好吗？”
洪雨萱目光落在他身上，又看看沈黎。
略显诧异。
他们很熟吗？
沈黎点头，温声回应：“还好，你们继续聊，我先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