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才如梦初醒。
待郭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李莫愁才缓缓走出阴影，望着满地的鲜血和公孙止的尸体，久久回不过神来 。
李莫愁呆立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身着鲜艳婚服，裙摆却溅上了斑斑血点，在这血腥的大堂中显得格外诡异。
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她仍心有余悸，可更牵挂的是杨过。
她提起裙摆，慌乱地朝着郭靖离开的方向追去，嘴里喊道：“郭靖，你等等！”脚下的步子急促又凌乱，发髻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
终于在庭院的回廊处追上了郭靖。月光洒下，郭靖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李莫愁喘着粗气，急切问道：“杨过怎么样了？他在哪儿？”
郭靖缓缓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憔悴的轮廓。
仅仅这一会儿，他仿佛苍老了许多，两鬓的白发在月光下格外刺眼，脸上刻满了疲惫与哀伤。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悲痛：“过儿……死了。”
李莫愁闻言，如遭雷击，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你骗我！他怎么会死？他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
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
郭靖顿了顿，闭上眼，似乎不忍回忆，“我师父柯镇恶说，他已经……”
李莫愁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扶着回廊的柱子，泪水夺眶而出。
“他答应过我，要娶我的，他答应过的……”她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杨过的音容笑貌，心痛如绞 。
郭靖看着情绪崩溃的李莫愁，嘴唇微微颤动，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声音沙哑且沉重，带着深深的愧疚与无力。
说罢，他缓缓转过身，拖着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垮的身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踏得极为缓慢，仿佛双腿有千钧重，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透着无尽的落寞与沧桑。
李莫愁呆立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郭靖离去的背影，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划过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在鲜艳却此刻显得格外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