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虑那么多，您以为我是怕失去了顾家子嗣这个身份么？”
“如果真是这样，您不觉得养的这个孩子很让您失望么？”
“我这么多顾虑，是不想让您失望，是不想让嘉礼成为下一个我，是对得起顾家的列祖列宗！”
他一贯沉稳的声线第一次在父亲面前锋芒毕露，
“我可能的确有个好爹，但不需要多长时间，你就会明白，顾氏有今天，是因为你有个好儿子。”
老顾总第一次被这个最温文尔雅的继承人，怼到哑口无言！
“你现在一意孤行有什么意义？”老顾总问，
“你怎么不问问姜胭到底愿不愿意跟你走？”
顾宴沉声音笃定，“她愿意。”
她说了三年喜欢！
怎么可能不愿意？
姜胭却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垂着眸子，不敢看他。
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不，我不愿意。”
姜胭可以感受到，他握着自己的手腕，狠狠抽了一下。
他的眼眸里布满血丝。
无声地问她，“为什么……”
“我要去非洲参加射击队的集训。”
他压抑着颤抖的声音，“欧洲也可以训。”
“我只听组织的安排。”姜胭的声音好不容易恢复稳定。
她把他紧握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两只手分开的刹那，他甚至肌肉反射一般，在空气中捞了两下。
姜胭垂着眸子站在老顾总的身边，
“顾总，这一次，我选我自己，放弃您。”
老顾总对着顾宴沉冷笑一声，背负双手往外走。
姜胭跟着老顾总，头也不回地离他远去。
顾宴沉一个人站在原地。
任由身体的血液一点点冰冷。
手臂上青筋凸起。
姜胭的背影在他的眸中越来越小……
在她即将走出舱门的最后一刻——
“对不起，姜胭，”
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便把她整个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