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边是她又轻又细的呓语,“顾宴沉,我骨头疼……”
烧的。
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可她却依旧烧得迷迷糊糊的。
退烧药一时半会没有效果。
他甚至等不到布洛芬溶解于胃液发挥作用。
酒精的味道在室内蔓延。
他拿着毛巾,一遍遍擦拭着她的脖颈,腋下,手肘和膝盖关节。
酒精吸热,可没十几分钟,她就又烫了。
这一宿,他的大手,不知道多少次划过她的皮肤……
只希望她的温度能不要那么吓人……
顾宴沉本来并不知道可以用这种方法物理降温的。
还是上次他发烧。
姜胭就这样守了他整整三天……
酒精泡的手指皮肤都烂了。
那个傻姑娘却毫不在意,仿佛不睡觉也不知疲倦一般……
……
姜胭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再每天求而不得,不再为了男人钻营心思,练习射击以后,体质也好了不少。
虽然身子还是没有力气,但是温度却基本稳定了。
姜胭轻轻睁开眼,打算去找梁熠练射击,刚要起身——
却看到了端着清粥小菜的顾宴沉走了进来。
“好些了?”他问。
“嗯,昨晚……”姜胭其实并不知道昨晚做了什么,但她过敏发烧还是记得的,
“谢谢顾总。”
“嗯,”顾宴沉端起白粥,
“喝一点补补力气。”
浓稠的米香四溢,姜胭的胃口不太好,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不好喝么?”
“不是,”姜胭靠在床上,“只是胃口还没有开,”她看着顾宴沉微微失落的脸色,
“其实很好喝,顾总以前没下过厨吧?第一次能做成这样,简直是厨神的级别。”
姜胭很喜欢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他冰块脸上,其实是有细微的表情区别的。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
姜胭见过他嘴角上扬又努力压成一条直线的模样。
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