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笔下的东西,丢给了姜胭。
“扇面?”她举着胳膊敲了敲他的头,“谢老爷子让你抄书,你倒是画上扇面了?”
顾宴沉依旧没抬头,“哄你开心和抄书一样重要。”
顾宴沉字儿好,山水画更好,从小就像是个儒学家一样坐在书桌前学这些姜胭看不懂的东西。
圆形的扇面上是一朵朵桃花,三两朵开了,大多含苞待放。
一个【胭】字被他写的温婉隽秀。
这就是他这种骨子里浪漫的人追求的风骨了。
他一边抄书一边说,“等春天了再来西山,满山的桃花好看极了,我带你在这里住几天。”
姜胭眯着眼睛看远处的西山。
春天啊。
她可能等不到了。
凝血病治好了,她也不一定熬得过已经写好的命运。
“我更想回鹿灵山看雪。”她笑着说。
“再过两个就差不多了,等咱们从港岛回来,就带你去看看。”
姜胭有些怕与他说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抱着扇面往远处游了游。
温泉的热气蒸了上来。
药效发散,云雾朦胧,姜胭糊里糊涂地睡着了。
又仿佛很快就醒了。
她被困在一具冰冷的身体里,动弹不得,说不出一句话……
血液和身体冷的吓人。
隐约之中,有人声音嘶哑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胭胭,胭胭……”
姜胭轻易地分辨了出来,“顾宴沉?”
可她明明坐在温泉里,他就在她身边笑着抄书。
可一转眼,突然就换了场景……
姜胭用尽全力睁开眼睛——
冰冷的白墙,无情的机器。
手上全是输液管。
她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勉强维持着生命。
“胭胭,是你回来了么?姜胭,求求你跟我说句话,我真的把你救回来了么?”
姜胭的耳边是他痛苦悲戚的呢喃。
她的手被一双瘦到皮包骨的大手紧紧握住,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砸在姜胭的手上,
“胭胭,你终于愿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