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藏在青铜板夹层的黑账在功德金火中化作灰烬,突然从怀里摸出支鎏金鹤嘴笔——笔尖沾着的可是用三百童男心头血炼的破法砂。
这奸商佯装踉跄扑向正在操纵星斗仪的玄清,鹤嘴笔却阴毒地刺向阵图边缘的参宿位。
"赵员外当心!"李青阳的乌纱帽早不知丢在何处,官袍下摆还黏着糖浆。
他看似要搀扶跌倒的赵无极,藏在袖中的算盘却突然弹出二十三枚玉珠。
这些刻着御史台印鉴的珠子叮叮当当撞在鹤嘴笔上,竟在毒砂触及阵图的刹那结成个"囚"字。
赵无极腕骨传来剧痛,鹤嘴笔脱手时溅出的毒砂反扑向自己面门。
他慌忙扯过旁边燃烧的幔帐抵挡,却听见李青阳附在耳边的低语:"上月漕运司的茶饼礼单,本官可是誊抄了三份。"御史说话时还在用脚尖拨弄算珠,那些玉珠子滚过的地方,功德簿燃起的金线突然织成网兜,将赵无极困在离阵图三丈远的死角。
黑风中间那颗被铜钱刺穿的蛇首突然爆开,喷涌的黑血在半空凝成千万只血蝙蝠。
这些孽畜撞在星辉锁链上便成火球,却硬生生在阵图西南角烧出个缺口。"蝼蚁安敢欺天!"剩余八颗蛇首齐声嘶吼,妖魔本体突然缩成黑衣男子形态,苍白指尖捏着的正是危月燕破碎的星核。
白涵拔出战戟的瞬间,凤凰火顺着伤口烧遍全身银甲。
他踏着玄清掷出的星斗仪腾空而起,战戟劈下的轨迹里竟浮现出银河虚影。
黑风不躲不避地迎上来,掌中星核突然裂成两半——半片化作弯刀架住战戟,另半片竟钻进白涵心口那道旧伤。
战神踉跄落地时,蓝容袖中飞出的算珠串突然绷直如剑。
那些刻着米行字号的乌木珠子挨个爆开,每粒爆出的糯米都沾着凤凰血,暴雨般钉在黑风周身大穴。
妖魔狞笑着震碎糯米,却未发觉有粒青金石耳坠碎片混在其中,正正嵌进他后颈逆鳞。
"好个文曲星。"黑风抹去嘴角黑血,指尖突然勾出缕缠绕冤魂的雾气,"不过战神似乎忘了"他染血的衣袂无风自动,地面突然浮出七百冤魂哭嚎的阵纹,"北斗主死,南斗主生——你们借来的星辉,也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