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还没擦净的暗红血渍。
周好盯紧那暗红痕迹，脑袋还在嗡鸣，一时间呼吸紊乱。
医生合上诊室门，拿着旧抹布走来，想赶紧遮住血迹。
盲人抱紧膝盖缩在墙边，耳朵捕捉到一阵阵脚步声。
章五坐在过道烟灰缸旁，脸上疲惫之色越积越重。
忘年抬眼看向大门，内心隐约猜到外头天已经亮了。
顾盈盈昏睡在简易病床，那包扎纱布渗出斑斑血迹。
医生摸着后脑勺，低声嘀咕着物资不足，手脚却没停。
周好把视线收回，看医生一边擦血一边唉声叹气。
“你别磨蹭，赶紧把地面弄干净，我们还得商量下一步。”
医生被这一吼吓得发颤，赶紧加快动作，嘴里不停喘气。
盲人皱紧眉梢，极度厌恶血味，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周好看他那副可怜样，心里又有股莫名烦躁，不得消散。
忘年将短刀靠墙放置，却始终保持警醒，不敢掉以轻心。
章五伸展僵硬的胳膊，用刀鞘轻轻敲了敲诊室门板。
“外面好像有路人经过，声音还挺杂，不知道会不会进来看热闹。”
医生把破抹布放入垃圾桶，再用稀释的消毒液泼在血迹上。
“你们跑到我这里来，摆明是想让我背锅，可别害得我家破人亡。”
周好看他可怜，却没有太多同情，心想自己也焦头烂额。
“少废话，帮你付诊金就不错，咱们都是泥菩萨过江。”
医生轻咳几声，眼里闪过一丝后悔，却也没法撵人走。
盲人挪动身体，右手摸到椅背，心里一直慌得厉害。
“我看不见，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你们真别救我了。”
周好嫌他呱噪，又想到之前那一巴掌，就觉得火气延烧。
“你再动这个念头，信不信我把你嘴巴堵上，让你彻底静音。”
盲人被这句话震住，嘴角抖了几下，再度沉默下来。
章五听了周好的狠话，心里有点发堵，却不打算劝解。
忘年看向顾盈盈，见她呼吸忽快忽慢，明显痛苦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