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灯油下苦读数载,终成举人,本也满心抱负……
“你在琢磨什么呢?莫不是离别之际,还想在我这儿哭哭啼啼一番?还是盼着为师拖着这腿脚,一路送你到港口?”
周夫子手里拿着刚取来的信件,在林祈安头上轻敲一下,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林祈安不满地伸手顺了顺自己的发型,顺势接过眼前信件,说道:“那您可得动作快点,不然我可不等您。”
“你这兔崽子!” 周夫子那骂人的词汇,着实匮乏得很,翻来覆去也就这么一句。
林祈安举着刚才接过的信件,满脸好奇,一连串地问道:“这是何物?难不成是给我写的饯行信?得等我在路上打开才能看,还得看着看着就潸然泪下的那种?”
周夫子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在对面落座,说道:“你跟林大人说话,也是这般没大没小的?”
“那哪能啊。” 林祈安瞅了瞅信件封面,顿时满脸震惊,嚷道,“您可藏得够深啊!这是打算给我介绍个什么贵人?”
只见他手里的信封上,正中间端端正正地写着“黎师弟 亲启”几个字。
“你怎会这般想?” 周夫子疑惑反问道。
“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呀!徒弟临行前,做师父的满心担忧,放心不下,只能将爱徒托付给友人,让其多加照料。”
林祈安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得头头是道。
周夫子抬了抬眼,眼神示意他斟茶,并未即刻回应。
林祈安见状,立马乖巧地照做,双手恭恭敬敬地将斟满茶的杯子递到夫子手中。
周夫子悠哉悠哉地啜饮了一口,这才缓缓说道:“我不过是懒得跑一趟民信局,使唤你这个免费劳力罢了。”
林祈安哪肯轻信,一双眼睛执拗地盯着信封左上角的地址,琢磨了好一会儿,紧接着问道:“这地址倒是离我家宅子挺近的,您这师弟到底是何来历?”
周夫子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朝林祈安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些。
待林祈安靠近后,他才压低声音说道:“记得把信送到后,赶紧走人,千万别提你认识我。”
林祈安:“……”
鬼才信呢,他要自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