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
京师外囚营,千余军士被放出,三三两两的往京师走,各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
当天,此千余军士被兵部除名,没了军籍,遣散回家。
在京师巡抚司众多差役的看管下,无人闹事,可有人心中的怨气,却无法消散。
没了营生,许多人开始犯愁,有脑筋活泛者已然开始寻找新的路。
这些军士之前都是正规军,受过十分专业的训练,此次被事件牵连没了军籍,但想找份营生却也并不难。
故此,接下来的几天,很多达官显贵的家中都多了几个家丁,有些酒楼茶社多了伙计,有些作坊工坊多了学徒。
一千人,没入诺大的京师中,几乎没泛起任何水花。
若不留心,根本无人注意到这件事。
何不易算是幸运,之前军中的兄弟有了军功,得了京师巡城兵马司一个小头目的位置,听闻此事,便将他安排到了巡城兵马司中。
虽只是做个喂马铲粪的下人,却也算有了营生,不至于和难民一样饿死。
进入巡城兵马司后,杨天的话不时在何不易脑中回荡,那些话如同带刺的荆棘,不断抽向他的脊背,每次都抽的他皮开肉绽,苦不堪言。
这种灵魂深处的痛楚,更让他咬紧牙关,开始着手做皇帝安排的事。
一个个看似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开始私下活络,一张隐形且密集的大网,在京师中缓缓张开。
这件事,除了宫里的一对主仆之外,无人知晓。
……
正午,吴晋云院落。
他正借着绚烂的阳光读书,一阵嘈杂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我来寻我朋友,怎的就不能进去了!”
“你们是谁,凭什么拦着老子!”
“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吴晋云威严微微皱眉,因为这声音他认得,是李墓。
吴晋云家附近,一直都有宫里的人,他每日见了什么人,宫里那位也都清楚。
这点吴晋云也并不反感,他既然选择做棋子,就不怕起手知道自己的行踪。
做事坦荡一些,对大家都好。
李墓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