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放了个鎏金小勺。
叶宴臣亲自执起小勺,从青瓷盏中分出约莫三分之一的奶酥酪。
勺子划过表面的奶皮,带出细腻的拉丝,甜腻的奶香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
他动作忽然顿了顿,又用勺子挑了两颗蜜渍樱桃放在酪浆上。殷红的果肉渗出些许糖浆,在雪白酪面上洇开淡淡红痕,宛如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送去。让她少用一些。”叶宴臣声音低沉。
“是。”元怀恭敬地应道,双手捧着缠枝莲纹银碟,快步走向陆舒瑶。
“陆美人。”元怀躬身而立,笑着道,“这是陛下赐下的。还说秋夜寒凉,这酪浆您浅尝辄止为好。”
“多谢陛下。”陆舒瑶接过碟子,朝着上位的叶宴臣弯唇一笑。
孔雅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嘲讽地看向沈如霜。
沈如霜冷冷回视她,眼神中没有丝毫客气。
“沈姐姐这身藕荷色襦裙当真别致。只是这织金云纹的样式,怎么瞧着像是去年尚服局裁制的旧款?”孔雅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开口问道。
沈如霜闻言,她强压心中的怒火,冷声道:“孔御女好眼力,不过今日正宴,还是以品阶相称才好。”
孔雅脸色一青,碍于身份只能认错:“是,沈昭容。”
沈如霜本来心里就不痛快,有人送上门来,她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孔御女今日穿得极其鲜艳华丽。但太后娘娘还在护国寺为民祈福,每日粗服素食。”她目光如炬,盯着孔雅,“宫中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奢靡,岂不浪费太后娘娘的一番苦心?”
孔雅闻言,筷子一抖,膳也不敢用了。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惶恐:“昭容说得是,嫔妾受教了。”
沈如霜冷哼一声,总算满意。
她虽然好景不长,却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的主儿。
太后就算不再握实权,可太后毕竟还是太后。
就如同现在她还是二品的昭容,陆舒瑶见了她,按照规矩不也得行礼?
这样对比一番,沈如霜觉得孔雅之流真是一等一的蠢货,怪不得陆舒瑶如今得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