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明明生于医学世家,多年来却脆的跟纸一样的谢学子。
天下的大夫多半和他谢家有关,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先天不足调养了这么些年也不见好。
且说他调笑的哪一位。
夏日炎炎的热气在他身上好像沾不到一点,仿佛是见了他就纷纷退避三舍一样。
那身上穿的一身青色学子袍,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肩不薄不厚,背挺的笔直。
披在身后发丝如墨,用同色的发带半挽,眼底清澈,带着对某人的调笑,脸上却是无尽的淡然。
真真是一个——
冉冉云衣似曳罗,玉皇初着画龙游。
真风留伴蕙兰香,世事难辨世人心。
太古深贪三尺鱼,豪冲燕然兰不归。
看成白墨替秋色,了然炅炅双瞳子。
哪怕谢不弱看过千遍万遍,也总是看不够一样。
他晃晃自己的脑袋,把里边的水和面混个均匀,这才开口感谢:
“阿玉啊,你可真是我的好救星啊~不知道你看没看见,那李老顽固刚才恨不得吃了我一样。”
“不就是课业最末,作业不写,时不时还顶撞几句嘛,小气鬼,没有一点容忍的气度。”
冉玉不接他的话,和周围与他打招呼的同窗挥手告别,而后自顾自的接着收拾东西。
谢不弱也不在乎有没有回应,接着说:
“李老古板早些年被陛下救过一次,也不知道听了什么,结果就成了陛下的……那叫什么?……死什么来着?”
谢不弱脑子里的浆糊此刻让他无法思考,怎么想都想不出那个风靡一时的词语。
只得长叹一声说:“算了想也想不起来我懒得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针对我,真是老顽固。”
他嘴里嘟囔着些什么“老说我”、“真是服了”之类的话,满脸都是郁闷的神色。
冉玉收拾完东西,把书箱背到身上,对他伸手拉他起来,嗓音里带着些许调笑:
“下学了,放假了,谢学子,你再与我闲聊下去,可就要赶不上家中的门禁了。”
“倘若因此一个暑假都不得外出,那也太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