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净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这木制牢笼上。
温热的血沫从喉间涌出,她死死攥住潘燕京的袖口,指节泛着森森青白。
&34;你说过&34;
鲜血浸透前襟,在她本就有些暗沉的红衣上洇出暗纹:
&34;明明你说过,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对阿玉出手的……你说,你会尊重他的想法,不论他是要天下太平,还是要别的什么,你都会用自己的手去送到他跟前……&34;
沈净在这一刻都有着天真一般的想法。
“你说过的话……都是……都是场面话吗……?”
好像是知道自己没有了多少时间,所以寄希望于这人会有一些的良知,以便于在未来的一些日子里,对已经失去意识的小朋友好一些。
不求太好,只要……只要不是今天这样,就好了。
沈净才不管是谁拖累了谁,她只在乎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朋友。
她看着沈决曾经趴在小朋友的摇篮边,指着那时什么都不知道的冉玉,说:
“阿姐?他好脆哦~”
那时她一身青色,一手摇着拨浪鼓一边漫不经心的想:
——这就是那位军师说过的,在以后会有很重要很重要的地位的人吗?
军师……
谋士……
记忆中高大的影子渐渐和前几天颇有些混不吝的身形重合到了一起。
沈净突然有些后悔了。
潘燕京垂眸望着匕首尖端滴落的血珠,忽然轻笑出声。
他俯身贴近沈净耳畔:“好好的沈姑娘啊~多好的沈姑娘啊~”
这语调好像轻吟,好像带着不知名的调子:“沈姑娘,安心上路,他会活着的。”
仿佛是确认了沈净已经无法存活之后,他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点一样。
“没劲”
一手将地上的人抱在怀中,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在日暮西斜的暖黄色余光中,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气质一样。
“这可是冉少爷啊~我怎么舍得让他死啊~”
潘燕京走了。
他是那些蛇的主人。
主人走了,于是蛇就占据